羞成怒之下,出手更是狠辣不留情。還有一個人取出一個物件,吹了吹,如同獸鳴般的尖利聲響劃破蒼穹。
徐皎面色幾不可察地微微一變。
下一瞬,她的手便被人狠狠掐住,“景玥,你你看!”是李熳,她的臉上已半分血色沒有,顫巍巍抬起手指著不遠處,方才那些黑衣人來的方向。
徐皎抬眼一看,見又有二十來道身影朝著這頭快速地靠了過來,人人手裡都還拿著一支輕弩,不時有利箭破空而來。
擋在她們身前的紫衣衛又倒下了兩人。
“護送陛下,撤!”紫副統領身上那襲紫衫已是被血汙了大半,一邊揮舞著腰刀,一邊沉聲喝令。
那些紫衣衛大多數都掛了彩,更有好些個人傷得厲害,當中甚至有幾個已經再起不了身,但他們卻好像沒有半分畏懼,齊齊應了一聲“是”,便是紛紛持腰刀,以血肉之軀將顯帝護在其中,緩緩往後撤去。
顯帝這樣的人,何德何能能得這些人以性命相護的忠心?徐皎一時間胸臆間充斥著滿滿的複雜,與李熳二人攜著手,也被護在當中,且戰且退。
誰知,就在這時,李熳卻是腳下一絆,整個人往地下撲跌而去,帶著徐皎也是往地下栽去,徐皎目光不經意往邊上一瞥,卻見著了令她大驚失色的一幕,當中一張輕弩就對著她們,卻在她們撲跌而下的這一瞬間,往上一抬,放出了羽箭。
一聲悶哼,她們身前那紫衣衛用刀將箭打偏,卻沒能徹底躲開,還是被射中了臂膀。
不遠處又傳來喊殺聲,居然又有十來道黑影從林中衝出。
徐皎心頭驚駭,這到底是埋伏了多少殺手?
她握著李熳的手已是被冷汗浸溼,手心溼滑。他們一路且戰且退,剛好退到了一處山坳處,那些刺客的視線受阻……電光火石間,她眼底掠過一道決然,轉頭對顯帝疾聲道,“陛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不如咱們分開逃吧!陛下安危關係天下福祉,斷然不能出事,迎月得陛下愛重,願以身作餌,將一部分殺手引開,陛下得天庇佑,定能遇難成祥!”
徐皎大義凜然說罷,就是深拜下去,她這一番舉動,全然出乎眾人意料,顯帝也好,李熳也罷,包括甘內侍等人都是愣愣看著她。
“郡主莫要胡來!”那頭紫副統領也是聽到了,一邊揮著腰刀又利落地砍倒一人,一邊疾聲喝道,想要靠過來,卻不想又被數個刺客重重圍堵住。
徐皎恍若沒有聽見,道一聲,“陛下恕罪!”說著,便是出手如電,徑自伸手將顯帝身上披著的那件明黃龍紋披風解下,不由分說就是反手披在了自己身上,另外一隻手牢牢拽著李熳,道一聲“負雪,紅纓!走!”便是急急邁開了步子。
李熳一愕,有些恍惚想道,你要為那皇帝生死效忠,將我拉上作甚?
負雪和紅纓雖是不知她為何突然有此舉動,卻是半點兒猶豫不曾,應了一聲,便是緊跟她身後。
“迎月……迎月,莫要胡來!”顯帝后知後覺般反應過來,疾聲喊道,卻不知是不是怕引起那些刺客的注意,沒敢太大聲,末了,才對甘內侍怒斥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讓幾個人跟上去?若是郡主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朕拿你們是問!”
紅纓手中有劍,此刻出鞘,雪芒暗閃,手起劍落,刺傷近前一人,挑過他手中腰刀,往負雪手邊一遞,負雪接過,兩人一左一右,護住徐皎和李熳的側邊,徐皎手中亦是握了一把短匕,只是暫且沒有用上。
她拽著李熳,一路往前狂奔,不時回頭張望,見果真有幾個刺客朝著她們這裡追了過來。
李熳終於回過神來,亦是一邊沒有選擇地跟著邁步,一邊回頭張望,見只有幾個刺客追過來,同時還有幾個紫衣衛也追著過來了。她不由哂道,“你這法子未免太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