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難堪或冷落。所以,雲姐你還是每天依然故我的撫琴、品茗、蔭花。”
雲瑛沒料到他竟能將自己的心思說得這麼明白,微微一哂。
“覺得奇怪嗎?我與你們不同,我本就是個多餘的人,那些多餘的情緒也就免了吧。”雲瑛一貫雲淡風輕的說道,平靜得連一絲漣漪也起不了。
“多餘的人?!所以你讓自己無心、無情,恍若不存?”然生深深質疑的看著她,不懂這樣不著痕跡的過日子求的是什麼。
“我不是無心無情,只是沒什麼好爭……唉!同你說這些做啥。”雲瑛輕笑出聲。
雲瑛徑自往窗欞邊坐下,再拿出手中的漱玉詞翻看。一室又復寂靜,然生亦不去同她說話,只是撇起抹淡淡笑意,思量雲瑛適才所言。
看著看著,看到一句詞,雲瑛頓時又來興兒了。
碧雲籠碾玉成塵,留曉夢,驚破一甌春。
此是李易安在“小重山”詞裡寫到飲團茶的景象。雲瑛腦海轉到自己所私撰的茶記。宋人將茶做為團茶,團茶是指將茶葉經由蒸、炸,又研製成茶末,調合香料,壓入模型製成茶餅,並附以臘面,過黃焙乾,使色澤光瑩悅目。
她不自禁的思及,然生曾同自己提到的那個程家老二也是飲茶的能手,又懂得茶,兼之泡得一手好茶。想著想著,倒失了神。
程然生見她愣了好半天,低聲輕喚:
“雲姐,你是想什麼?想得魂魄都飛了。”說著,還是一臉溫柔。
雲瑛掩嘴一笑。“想你二哥。”
然生一聽,詫異瞠目,口角牽了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雲姐,你沒騙我吧,你會想我二哥?”
“呵呵,我不能思念我自個兒的夫君嗎?”雲瑛盈眸又閃動起促狹的壞光。
然生忙打揖陪笑。
“雲姐,我不是這意思。你突地蹦出這麼一句,怪道不叫人奇怪呀!”
雲瑛閃念,或許可以從程然生這得到答案,也就輕輕一笑。
“我想的是你那二哥,這是真真確確的。我是在想,你們兩兄弟怎麼就兩個樣,簡直天差地別,”
“我們三兄弟秉性各自不同,我大哥名為寧生,脾性卻是驚天動地,若暴風雨;二哥名字中雖有個潮字,卻自持得難以置信,無波無浪。”
雲瑛狀似隨意的續道:
“你大哥是與我真正媒妁訂親的那位吧。你說他的脾氣不好嗎?”
然生擺了擺手,皺眉笑道:
“這府裡兩百多個奴才,最怕編派差事到寒松居啦!你說這個主子是不是讓人聞名色變,呵!”
“所以,要逼牛強吃草的事便做不來是嗎?否則,又怎麼會苦了你二哥?”雲瑛試探的問道。
然生把弄著桌上立的筆洗,哼哈一笑。
“是啊,不過是不是真苦了二哥就難說了?”
雲瑛又近一步的探問:“他其實並不用這麼自苦的,何必賭上他的一生?”
然生一雙俊眸深深定在雲瑛那張猶帶微笑的臉上,哈哈一笑。
“雲姐,你是想從我這知道啥?”
雲瑛溫婉嬌笑,彎起她的水靈美眸,輕淺笑語:
“我只是好奇,是什麼原因讓你二哥這麼做?不單純是手足情深吧。”
“大哥在拜堂的那天不見人影,我與二哥抽籤看誰準備補缺。”
“哦,你的意思是你很幸運嘍?”雲瑛又來取笑。
然生斂起嘻皮笑臉的表情,滿臉正經的道:
“才不,我可真蝕本了!太便宜我那木頭二哥了。”
雲瑛叫他突如其來的正經給唬得一愣,俏臉微酡,啐道:
“胡說八道!油嘴滑舌的討我便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