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摸摸西褲口袋,卻摸不到。
仔細回想,是了,他怕相片在口袋裡折皺,特意找了一個抽屜好好放著。
白雪嵐走到窗邊的木桌子前,開啟抽屜,把裡面一本醫院手冊開啟,拿出裡面的照片,遞給宣懷風說,“你看看,拍得好不好?”
宣懷風把那迭照片拿在手上,定睛一看,放在最上頭的,就是在白公館裡和白雪嵐手牽著手一起照的那張,不禁笑著說,“真帥氣。如果只看照片,不認識你的,大概要以為你是哪一位明星了。”
白雪嵐問,“那你說,明星牽著的那一位,帥不帥氣呢?”
宣懷風說,“我沒那樣的厚臉皮,自己誇自己的照片帥氣。”
便把後面的相片一張張翻過來,津津有味地看。
都看完了,仍把第一張挑出來,下結論道,“這一張最不錯。這不是小飛燕幫我們拍的嗎?想不到這女孩子,倒有做攝影藝術家的天分,可見天生我材必有用。對了,我一直忘了問,你最後把她怎麼處置了?”
白雪嵐說,“你有命令,說不許為難她,我自然不敢為難她。我把她送給她那乾姐姐了,讓她乾姐姐教訓她吧。”
宣懷風說,“梨花嗎?那很好,她是會好好照顧小飛燕的。”
白雪嵐瞧著他愛不釋手,把那張照片翻來覆去地看,嘴角噙著笑,往手錶上掃一眼,說,“飯後大半個鍾頭了,躺下睡一睡吧。”
宣懷風問,“這照片,你只洗了一張嗎?”
白雪嵐說,“有何妨,你喜歡,我們再多洗個幾百幾千張,也只是一句話的事。”
宣懷風說,“要幾百幾千張幹什麼?有兩張就夠了,一張你留著,一張放在我這裡。”
把一迭相片還給白雪嵐,只留了那張最喜歡的,放在枕頭底下,說,“這樣我隨時要看,一伸手就可以拿出來了。”
便躺下去,閉上了眼睛。
白雪嵐守在床邊,等他睡著了,才起身到門外,把宋壬叫到一邊問,“找到了嗎?”
宋壬愁眉道,“找不到。三四樓的護士買通了好幾個,展露昭那邊倒出來的垃圾,我叫兄弟們翻了好幾遍,壓根沒見到藥渣的影兒。依我看,要不就是那個什麼御醫的湯藥,並不是在這裡熬的,要不,就是他們很小心,把熬過的藥渣都自己收拾起來了。總之,要找到藥渣來辨認宣副官那碗湯藥的方子,這條路怕是行不通。”
白雪嵐問,“別的線索呢?”
宋壬搖了搖頭,說,“照您的吩咐,我已經安排了一些兄弟盯著廣東軍的宅子,但他們沒有派人去藥局買中藥。聽說這個御醫是外省請過來的,會不會他自己身上就帶著藥來?”
白雪嵐冷笑,“也不知道是藥還是毒。”
宋壬吃了一驚,問,“怎麼會是毒?”
白雪嵐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懷風本來病到那個不能動的地步,吃了他一劑藥就好了七八成,難道他真是活神仙?我很懷疑這件事。”
宋壬仔細想想,也琢磨出一點滋味來,虎目一睜,沉聲說,“如果真是這樣,這些人就真該死了。”
吱吱地磨牙,往地上啐了一口,恨恨罵了一句“他狗孃的婊子養的”。
宋壬又關切地問,“宣副官現在怎麼樣?剛才送飯進去的時候,我瞧他臉色還很好,大概昨天的兩碗藥,已經把他給救回來了。”
白雪嵐正為這點心焦,嘆了一口氣,說,“當然是盼望他已經全好了,我就怕他的病有個反覆。凡事不能不做最壞的打算,現在懷風已經當面得罪了展露昭,病能好起來自然最好,可萬一病情又不穩定了,那怎麼辦?所以我現在不管別的,必須先把那御醫手上的方子弄清楚。”
提到這個,宋壬也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