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就要得手,坐下赤紅寶馬卻兜轉馬身猛的朝側面一閃,晃得馬上人驚得“哦呀”一聲朝側面仰躺下去,就要栽落馬下。
然程天遠腰韌如蛇,勁力非常,這側面一躺恰是閃過了橫掃的刀刃,貼面而過,而他忙亂中左手反握雪纓槍一支地,自身的體重加之甩脫之力將雪白的長杆壓的如同拉滿的彎弓,但那由韌性極強的白蠟杆製成的槍桿並不會因為這一點點的壓力就崩折,反倒讓程天遠藉著強勁的回彈之勢瞬間彈起。
身形剛一穩住左手便放鬆開來,回彈之勢尚未止歇的雪纓槍便像靈蛇一般粗溜一滑,彈射出去,槍尾啪的一聲直擊偷襲之人的腰側,登時將那刀勢用老來不及收勢的人從馬上捅飛出去。
這一連串的動作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有的人甚至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就見其中一人“啊呀”一聲慘叫狼狽的從馬上跌落,手中的長刀摔脫了手,情急之中左腳還恰巧卡住了馬鐙,就這樣令人啼笑皆非的半掛在馬下。
不等這跌的灰頭土臉的男人爬起,銀白雪纓槍的鋒利槍刃已抵至咽喉,程天遠那遭人恨的慵懶調調又起。
“哎呀,我說這位兄臺急了點吧,程某都還沒報上自家姓名您怎麼就這樣衝過來了呢,我這汗血赤影是匹雌馬,她的膽子一向很小,您這一衝不要緊把她嚇著倒讓我撿了便宜,承讓了啊。”
趴在地上的男人被程天遠幾句輕佻的話氣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這明眼人都明白,程天遠這是在耍弄於他,故意賣他個破綻任他衝上來著他的道。
羅紹簡直被眼前的一幕氣炸了肺,同是習武之人他看出程天遠的動作絕不是慌亂之中的忙亂反應,他的動作非但計算的精準,而且是乾脆利落,毫不拖沓。
程天遠人雖看似輕浮實則精明難測,這一點沒和他交過手的人自然不會清楚,但他露的一手回彈槍卻令南蠻陣營中的一人看出了點門道,驚呼一聲。
“回彈槍!汗血馬!此人是大炤鎮南朱雀將軍程天遠!”
32。將戰(上)
人群中此話一出幾人臉色胚變,再次看向那赤紅馬上之人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就連羅紹都不禁露出了一副愕然的表情。
早些年,對於南方的部族,包括南蠻在內,對鎮南將軍程天遠的名字都不陌生,因為有他的存在,沐河流域的百姓才能安定生活,不論外侵還是內匪,程天遠都會在第一時間率兵平定,深得民心,直到近幾年戰亂頻繁,鐵獅的名號漸漸傳開,鎮南朱雀之名才漸漸隱去。
程天遠不是追求名利之人,做事力求低調,也是如此他的樣子不被人所知,但有僥倖從他手中逃脫的山賊曾流傳出關於他的傳聞,說此人習得一身好槍法,使用一杆丈八雪纓槍,自創了一套變化多端的馬上回彈槍法,源自太極的以柔克剛借力打力之法。
槍舞好似瑞雪飛舞、梨花紛飄,鋒刃所過之處,敵兵不是頭落地就是手腳分家,以一當十自是不在話下,威猛如虎,靈活似蛇,端的威力無窮。
而除了他的一手漂亮回彈搶,他的坐下坐騎是一匹跑動極快,動作異常靈活的赤紅色汗血寶馬。
常人不識得程天遠本人,唯一能認出他的人都只是聽說了他的回彈槍法和通人性的汗血寶馬。
此時程天遠小露的一手讓南蠻軍中的一名將領認出了他,喊出聲後一群人都有些詫異的看著陣前這名沒有絲毫將軍霸氣的流氣男人,不光是男人的氣質不符合他們想象中該有的威猛,他的年齡看起來也不像超過三十的人。
這樣年輕的人竟然做了大炤的鎮國將軍,這怎能不令他們驚異。
稍稍一愣神,程天遠見人群中有人認出他來呵呵一笑,收回槍,那被他打落於地的人頓時捂著抽痛不已的腰側迅速爬起身,狼狽的跑回自家陣營向總帥羅紹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