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強迫孩子,畢竟是他們有錯在先。
“噯,那我去外面候著。”
白戎走了出去,病房裡只剩下了寧穎跟陳秋萍兩人,安靜的幾乎能聽到風穿窗而過的聲音。
寧穎記得陳秋萍以前是個精神氣很足的人,似乎人往那一站就覺得不好惹。
但是現在的她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削瘦了許多,懨懨的。
“阿姨,其實您不必這麼折磨自己,我從沒有怪過你。”
陳秋萍頓時紅了眼圈:“你不怪我是因為心善,我有什麼理由原諒自己,弄丟了你第一次,而你站在我面前時,我卻沒有認出你,等同於丟了你第二次。”
每每想起這事,陳秋萍的心臟就像是被刀子狠狠的捅了一下。
“小穎,真的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是我無能弄丟了你,讓你吃了那麼多苦……”
“是我眼瞎,沒有認出你,對不起,對不起……”
聽著一聲聲對不起,寧穎心裡有些動容,她故意扭頭看向窗外:“阿姨,都過去了,我現在過得挺好的,也希望你能過好眼下的日子。”
寧穎怕自己再說下去就繃不住了。
她真的沒有辦法代替過去的自己來原諒所有的人。
過去的寧穎吃過了太多的苦,已經死了。
她如果原諒了所有的人,那就是背刺了自己。
丟下這句話,寧穎轉身離開。
白戎知道這兩人又談崩了,立刻追了上去。
“小穎,這事怪不得你媽,她當時昏迷了,並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被人抱走了,以為自己真的生了一個死胎。”
“就因為這,你媽瘋了三年,要不是白旦達,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後來她想了過來,總覺得你還活著,所以一直在找你,但凡單位有出差的苦差事,她總是衝在第一位,目的就是多個機會找到你。”
“小穎,在得知你才是我們女兒的那一晚,你媽買了一瓶百草枯,她覺得自己對不起你,明明閨女就在眼前,她卻認不出……”
“要不是我跟旦達攔著她,你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
良久,寧穎才道:“她是不是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
白戎點了點頭。
寧穎聽了這些話,無法不動容。
良久,她深吸一口氣:“叔叔,那就告訴她,或許哪天我想通了就會來找她。”
這是她能夠為陳秋萍做的唯一的事情了,也算是全了兩人的血緣情分。
白戎一直目送著她離開。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才收回視線,喃喃道:“是我的女兒,跟秋萍一樣的脾氣,一樣善良。”
:()一覺醒來被八塊腹肌的糙漢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