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了他一眼後便迅速轉移了視線。他讓維戈想起了某個宣誓騎士,穿著修士披風,佩聖帶,氣勢凌人目空一切,那是一個家族紋章為十六等分盾徽的騎士。可如今想到他,維戈的腦海中卻只有模糊的影子,沒有嘴巴,沒有雙眼,似乎連名字都不那麼清晰了。
當陽城的街上到處是豬與兒童,男孩女孩追逐著停在街邊的鴿子,一旦他們靠近,鴿子便從容地扇著翅膀飛上屋頂。街道旁大片的房屋被推倒,而新的建築又在原址上拔地而起,那些空地中則被種上了各種蔬菜,有的則被商人與騎士們的帳篷所佔據。
遠處教會的新教堂正在新增石板屋頂,溫暖的空氣中充斥著鋸子的切割及錘子的敲打聲。工人將木材扛在肩上從維戈身邊經過,採石匠的馬車沿泥濘的小路前進。
石木結構的客棧外,馬廄中擠滿了各色馴馬,而馬僮一邊將新來的馬卸下鞍轡,一邊喂燕麥、稻草給焦躁嘶叫的馬匹,連偷懶的時間都沒有。
“科斯。”這是維戈一路上為數不多主動叫吟遊詩人的名字,“既然已經到了當陽城,接下去我們就該分道揚鑣了。”
經歷過各種事後,真要說討厭科斯,那是在欺騙自己,但他終究是個吟遊詩人,而維戈則有自己的任務,自己的使命。況且經過腐敗湖的事後,他無法再保證自己身邊的人能夠安然無恙。想到這,維戈猛然意識到,離開腐敗湖後科斯從未提起過他殺了克里沃和雷森這件事。而且從科斯表現出的樣子,似乎一點都不害怕自己。怎麼會這樣?他第一次感覺其中的詭異。
“再見了,爵士。”科斯微笑著,從身後拿過魯特琴,彈撥出一個旋律,引來路人的側目。“也感謝你救了我,將我帶離那片被詛咒之地。”
說罷,科斯掉轉馬頭離開。維戈望著科斯的背影,思緒卻不斷翻湧,無數幻象畫面在腦海中閃過,然而他卻無法清晰回憶,似乎某些記憶並不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