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咱們到了!”
隨著馬車的停下,蘇雲木迫不及待的掀開了簾子。
見他露面,虞侍立馬迎上前道:“按照家主的吩咐,宅子裡都是連夜打掃乾淨的。”
“尤其是祠堂,特意找了人整整擦洗了十二遍。”
“這樣才把主君母親的牌位供了進去。”
虞侍說這話,一方面是為了給自己邀功,但也讓霍然在蘇雲木心裡的分量越重了。
“辛苦了。”
蘇雲木說著給了雲英一個眼神。
雲英立馬上前將一個裝有銀子的香囊塞到了虞侍的懷裡。
感受到沉甸甸的銀子,虞侍臉上的笑容越發真誠。
一直熱情的向蘇雲木介紹這府裡的一應事務,十分細緻。
蘇雲木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果然,他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去學。
這打賞該打賞的下人,就是他這幾天學到的技能之一。
今天一實踐,果然誠不欺他。
而身後跟著的雲英也是一臉的淡定。
若是之前,他肯定是捨不得這些銀子的,可那次正院大火過後他就明白,任何人都是不能輕視的。
哪怕是後宅裡最低等的虞僕。
若是收買的當,未必不能為他們所用。
而面前這個虞侍,能發揮的作用可比後宅裡的虞僕大多了。
一行人邊走邊停,用了會兒功夫才到祠堂。
看著眼前的牌位,蘇雲木沒忍住紅了眼眶。
雲英很有眼色的打發了跟著來的虞侍和虞僕。
讓蘇雲木一個人待在祠堂裡,自己則是盡職盡責的守在祠堂門口。
其實,他對於他的母親沒有什麼感情,非要說有的話,那也只是恨。
恨她的薄情寡義、拋夫棄子。
所以,即便是有一天她死了,他也不會掉半分眼淚。
祠堂裡。
蘇雲木望著牌位眼淚奪眶而出。
“母親,孩兒給您上香了。”
“您是不是生孩兒的氣,為什麼這麼久了都不來夢裡看看孩兒?”
“孩兒很想你……。”
說著,他就跪了下去,匍匐在墊子上不肯抬頭。
眼淚大顆大顆的掉在墊子上,不一會兒就溼了很大一塊地方。
良久,他才哄著眼睛抬起了頭
“母親,妻主她真的做到了。”
“如今已經是朝堂裡的官員了,陛下很看中她,總是讓她去辦事情。”
“我和妻主也打算要孩子了,她說如今日子好了,孩子不會跟著我們遭罪了。”
“我如今是府裡的主君,人人尊我敬我。妻主還給了我很多體己。”
“就連如今供奉您牌位的宅子,妻主也給了我。”
“母親,孩兒真的過的很好。”
蘇雲木又哭又笑的說著,眼睛一直看向自己母親的牌位。
“孩兒如今也想清楚了,孩兒不打算去找親生母父了。”
“這麼多年了,都不見有人尋孩兒,想必當初也是故意丟了孩兒的。”
“從今往後,孩兒就只認您一個!”
“我會聽您的話,順著妻主,和妻主好好過日子的。”
……
蘇雲木跪在祠堂裡說了很多話,好像要把所有的高興和悲傷都說完。
一直到霍然下了朝,蘇雲木才起了身。
“母親,如今孩兒離您很近,隨時可以來看您。”
言罷,他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盞茶的功夫後,他才抬腳出了祠堂的門。
宅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