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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終是再見

蘇翎還在愣神之時,舟奕卻是已經默默收起劍,向著另一個方向離去,沒有一句言語,彷佛剛才並沒有經歷那一場生死決戰。

蘇翎良久才從複雜的情緒中掙脫,目光落在魏婉蓉與晴兒那已毫無生氣的面容上,心中此刻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楚與難過。雖然相處的日子裡,她們的友善或許只是表面,但那些共度的時光,那些虛假的溫馨,卻是讓她真的將二人當做了朋友來對待。

她緩緩蹲下身,為魏婉蓉合上那雙已無生氣卻似乎還帶著一絲不甘的微睜眼眸,隨後,拖著大戰後虛脫的身子艱難地將三人遺體移至路邊,尋了林間一處空地,花了許久徒手挖出三座土坑。黃泥沾滿了她的雙手和衣裙,儘管是敵人,但也不能就讓她們這麼暴屍荒野。

望著三個簡陋的土堆,她輕撫著這新起的墳塋,嗓音低沉而哀婉:“魏姑娘,雖然你騙了我,但如今我卻又好像並沒有那般恨你,謝謝你這段時日的照顧,至少我曾經……真的把你當做朋友。”言罷,她緩緩起身,提劍踏上了回成都城的路。

蘇翎再次踏入了城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幕與往日截然不同的景象:眾多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嚴陣以待,對每一個進城的行人進行嚴格檢查,秩序井然,顯然城中的混亂已得到有效控制。她自覺地加入了蜿蜒的隊伍,耐心等候入城,卻不料隊伍前端突發驚變,一名男子突兀的驚叫倒地,旋即被迅速圍攏計程車兵用長矛團團圍住,其顫抖的聲音中滿是驚恐與無辜,“官爺,我真的不是……不是那些東西,傷口是山中野豬所傷……”

領軍計程車兵面無表情,話語冷硬如鐵,“真假難辨,按律處理。”

未等男子辯解完,一聲悲鳴戛然而止,士兵們動作乾淨利落,不留任何情面。領頭者揮手示意,命人處理屍體後,冷酷宣佈:“下一個。”

這一幕,令圍觀人群噤若寒蟬,恐懼使他們更加規矩,隊伍再次有序前行,內心默默祈禱自己能平安過關。蘇翎在佇列後方,目睹這一過程,心中震撼不已。誠然,這樣的做法是為了防止屍毒擴散,確保城內的安全,但未免過於殘酷,未經詳查便枉斷人命,不禁令她對這鐵血手段心生寒意。

所幸,此後的入城過程未再生波折,蘇翎順利進城,然而城內的景象令她心生唏噓:這成都城早已不如那日繁華,城中不少建築甚至還冒著濃煙,顯然是此前亂象中被縱火才熄滅不久。街道上,零星的行人匆匆而過的身影,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壓抑而謹慎的氛圍。她走過雜亂的街區,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淡淡的哀愁,曾經熙熙攘攘的市場如今只剩下斷壁殘垣,偶爾傳來的犬吠和遠處的巡邏聲,這座城市似乎尚未完全從恐慌中走出。

蘇翎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還算完整的客棧投宿,望著自己沾滿泥土的衣裙,不禁嘆了口氣。在逃難時,她的行囊與替換衣物已丟失,當下只能吩咐店家沒有自己招呼不要進房間後,獨自在房內簡單清洗了衣物,掛在窗邊晾曬,自己則只著單薄的褻衣,蜷縮在被褥中,盤算著明日前去買馬,啟程返回池州,再去尋找師弟。

此時,夕陽斜掛天邊,林雲軒三人緊趕慢趕,終於在夜色降臨之際抵達了城門口。那兵家士兵彷彿對他們一行早有耳聞,尤其是對廖凡生,一眼便認出這位在當地頗具聲望的神醫,未作任何盤問便爽快地放行。不多時,在廖凡生的帶領下,他們回到了醫館。醫館門前,一群身穿深青色醫袍的年輕人正忙碌地從一輛停泊的馬車上搬運藥材,見到廖凡生的身影,他們瞪大了眼睛,滿是驚愕地喊道:“廖,廖老?!您沒死啊?!”

“去你孃的!你死了我都不會死!”廖凡生一見這群年輕人,怒氣不由自主地湧上心頭,他捲起袖子,幾步上前,對著眾人就是一頓手腳並用的毆打,而這些年輕人也不反抗,任憑他發洩,只是默默承受。廖凡生邊打邊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