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嘴邊,白風螢卻是不知如何回應,也許連她自己都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只是與林雲軒在一起的日子,總是開心的,就像是夏日裡不經意間灑落的一縷陽光,溫暖卻又難以捉摸。但為何偏偏是他?
一陣沉默後,白風螢狠狠地瞪了蘇翎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煩:“你這人真奇怪,我憑什麼要跟你解釋?呆子,我們走!”話音未落,她便拉起一旁正陷入愣怔狀態中的林雲軒,幾乎是半拖半拽地將他從這湖畔帶走,留下身後一片寂靜。
目送著二人遠去的身影,蘇翎並未作出任何阻攔的動作,只是靜靜地站立在原地,接著從她身旁的虛空中逐漸浮現出一道身影——那是一個與她外貌完全相同的女子,唯一不同的是後者身著一件血紅色的嫁衣紗裙,妝容也更加妖冶動人,宛如鏡中的另一個自我,卻帶上了幾分詭秘的氣息。
“怎麼,不去追?”紅衣蘇翎輕啟朱唇,瞧著二人逐漸幾乎不可見的背影緩緩說道。
蘇翎淡漠地轉眼看向另一個自己,冷然問道:“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我?之前不是就已經告訴過你了嗎?”紅衣蘇翎露出一抹淡笑,“你如今只需知道,我絕不會害你。”
聽著她的話,蘇翎那修長的指甲嵌入手心之中,滲出絲絲鮮血,而記憶也回到了不久之前:
在發覺林雲軒與白風螢同時不見後,蘇翎便是直接追出門去,因為二人都很熟練的隱藏了氣息與蹤跡,留給她的只有模糊的感覺和直覺作為指引,想著初到揚州時,白風螢對那瘦西湖中的花船感興趣模樣,便是猜想二人可能是去了此處。
然而,當她匆匆趕到湖畔之時,迎接她的卻是一片寂靜。原本應該熙熙攘攘的湖岸如今空無一人,唯有那艘曾令人心動的花船孤獨地停靠在一旁,船上掛著的燈籠早已熄滅,整個場景顯得格外冷清而寂寥。
正當蘇翎準備轉身離去,另尋他處之際,一聲突如其來的“噗通”打破了周圍的寧靜,緊接著是斷斷續續的呼救聲從水面上傳來。她立即警覺起來,迅速朝聲音方向奔去。只見湖面泛起了幾圈漣漪,隨後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只剩下一隻掙扎中的手掌緩緩沒入水中,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來不及多想,本著救人的想法,蘇翎立即便是跳入了湖水之中,這二月初的水溫還是顯得冰冷刺骨。
只是這瘦西湖似乎並非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隨著深入,蘇翎發現這片水域深不可測,四周漆黑一片,即便是運用靈識也無法穿透這層神秘的黑暗。更令人不安的是,先前落水者的身影已然完全消失,周圍只剩下一片死寂,讓人感到脊背發涼。
正當蘇翎準備返回水面透氣時,她突然感覺到湖水變得異常粘稠,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束縛著自己,讓她寸步難行。
見此情形,蘇翎頓時大驚,雖不知是何種情況,但逐漸逼近的窒息感迫使她必須奮力向上游去,然而這湖水就如同流沙那般,越是奮力掙扎,便是陷得越深。
對四周的感知逐漸削弱,乃至四肢也開始變得無力,蘇翎只覺得意識在逐漸離自己遠去,身軀在緩緩向著湖底沉淪,向著那遙遠而又觸不可及的湖面月光伸出手去,恍惚間似乎看到了林雲軒那溫暖如初陽的笑臉。
……
“師姐,師姐!”
蘇翎感到一陣輕微的眩暈,她緩緩地睜開沉重的眼簾,眼前逐漸清晰起來的畫面讓她有些恍惚——那是少年時的林雲軒,依舊穿著那身樸素的浮陽宗弟子服,面容帶著幾分稚嫩與好奇,正坐在對面的石桌旁註視著自己。
聽到蘇翎終於醒了過來,林雲軒眼中閃過一絲釋然,他關切地問道:“師姐,已經申時末了,再不回去徐青長老又該責罰你了。”
“師傅……?”蘇翎的聲音裡夾雜著疑惑,她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