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風螢等人返回時,只見舟奕早已整理好行囊,靜靜地佇立於酒館門前,等著他們歸來。
“冰塊臉,你在這幹嘛?”白風螢好奇地湊上前問道,隨即調侃道,“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自己偷偷也跑去看戲了,但是又得裝作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對吧!”
舟奕並未理會她的戲謔之言,只是淡淡地對眾人說道:“我們儘快啟程吧。”
“現在?!”眾人面露驚訝。
見舟奕點了點頭,林雲軒便是抬眼看了空中高懸的明月,不解地問道:“師叔你沒開玩笑吧?這大半夜的伸手不見五指,怎麼好好的這個時候要走?”
“對啊,咱們不是說好了休息一晚上嗎!反正我不走,看完戲熱得一身汗,本姑娘還想回來先洗個熱水澡呢!”
正當白風螢附和著表達抗議之時,酒館內忽然出現了老闆娘的身影,正拖著那個官差的腿往外挪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朝著舟奕說道:“哎,道士,這人我們丟哪……嗯?”
看著店門口站著齊刷刷四個人,再順著他們的視線往自己手中提著的人一看,空氣似乎瞬間被凝結了起來,但她隨後依舊是咧嘴一笑,道:“都看完戲回來了啊,怎麼樣,好看嗎?”
“我靠!黑店啊!”林雲軒一聲驚呼,目瞪口呆地盯著這一幕,隨即轉向舟奕,一臉錯愕,“師叔,別告訴我你也有份?!”
舟奕依舊沉默不語,這種預設讓蘇翎這位素來淡然的人也不由自主地掩住了嘴巴,滿臉震驚,而白風螢則警惕地站到了林雲軒的前面。
“什麼黑店?哎,對了,能幫忙搭把手嗎,他們好重的咧……”老闆娘說著,便是吃力地繼續把人往外拖。
“我……我告訴你啊,我們只是路過,你要是賣人肉包子可別找我們!師叔也不行!”林雲軒不由得嚥了一口唾沫,心中暗忖,這女人殺了人還能如此談笑風生,不以為然的樣子,這得是殺了多少人才能有這般的膽子和經驗?難怪師叔讓他們今晚就離開此地!
“人肉包子?”老闆娘歪著頭思索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放下那官差的腿,無奈地說,“你們想啥咧,我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會殺人做包子!就算我想,道士也不會讓的咧,對不對?”她微笑著看向舟奕,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玩味。
舟奕見眾人誤會了,也只好解釋道:“她的確沒有說謊。”
正準備細說原委,老闆娘搶先開口:“就是!不信你們過來摸一摸,這人還熱乎著咧!”
見她這般說,蘇翎猶豫了一會兒後主動走上前去。林雲軒見狀連忙出言:“師姐,還是我來吧!”
蘇翎輕輕搖頭示意無妨,便靠近地上那兩人,蹲下身子探了探他們的鼻息,說道:“還有氣,只是昏過去了。”
聽到這話,林雲軒和白風螢終於放下心來。林雲軒轉頭看向一直沉默的有些過頭的舟奕,問道:“師叔,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怎麼我們出去看會兒戲就變成這樣了?”
舟奕嘆了口氣,緩緩講述了剛才發生的事情,並向三人鄭重道歉,認為是自己無端惹出了麻煩。但白風螢聽後卻說:“哪有!冰塊臉你難得做事這麼解氣,這兩壞東西,本姑娘當時要是在,非得給他們手都剁下來!”
舟奕並未因此感到輕鬆,接著說道:“總之此地是待不下去了,我們得儘早離開,免得節外生枝影響了行程。”
“此事皆是在下一人所為,若這二人醒來時刁難你,就請把一切罪責都推到在下身上即可,想必有了你的指認官府也不會再把姑娘你當成在下的同黨。”舟奕轉向酒館老闆娘,緩緩說道,緊接著往其手中塞了一些銀子,“眼下在下手頭拮据,只能拿得出這些賠償,還望姑娘不要介意。”
說完,他轉身離去,朝著鎮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