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幾分無奈,最終還是順應了廖凡生的隨性。唐月首先打破了短暫的沉默,帶著幾分好奇問道:“廖老,您怎麼也下山來了?”
“回醫館啊,還能幹嘛,難不成留在山上當唐門弟子嗎?”
“回去?”林雲軒眉頭一皺,疑惑地問道,“城裡不是滿是活屍嗎?你怎麼回去?”
廖凡生像看傻子一樣看林雲軒,見後者依舊一臉迷茫,不由得開口問道:“你真不知道啊?昨晚幹什麼去了,沒去廣場那嗎?”
林雲軒困惑地搖了搖頭,而唐月在聽到這話的瞬間,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她的臉頰漸漸染上了一層緋紅。這一切都沒能逃過廖凡生的雙眼,眼中閃過一絲瞭然,隨即解釋道:“這城裡的活屍已經都被清理乾淨了,朝廷昨夜緊急從懷安調派了兵家鐵騎營的人,連同魃教的人一起給剷除了,聽說好像還有道源門的弟子也參與了清剿。”
林雲軒在聽完廖凡生的解釋後,方才明白過來。也是,這魃教利用春社慶典,趁守備鬆懈之際散播活屍,但一旦面對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正規軍隊,尤其是像兵家鐵騎營這樣的軍事力量,那些活屍自然是難以抵擋,局勢的逆轉也就不足為奇了。
“就是這成都城,怕是一時半會恢復不過來了,光是焚燒的活屍屍體就有快七八萬。”廖凡生猛灌了一口酒,眼裡透露出一絲憐憫,到底是醫者仁心。
在沉重的氣氛中,林雲軒忽的想起白風螢臨走時對自己說的話,連忙靠近廖凡生,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廖老,我有一事相求,還請您務必答應我!”
“哦?此前答應過你有什麼事儘管提,只是小子你當時不信而已,你看,這麼快就事求老頭子我了吧?”廖凡生捋著他那花白的山羊鬍,顯得甚是得意。
林雲軒面露尷尬之色,沒想到他還記得,但那時候誰知道這老頭就是傳聞中的廖神醫,只得低聲下氣說道:“怪晚輩當時眼拙,沒認出廖神醫,我……”
“得了得了,恭維的話就別說了,你直接說要求我做什麼吧。”廖凡生不耐煩地打斷了林雲軒的話,後者則是誠懇地說道:“此事對晚輩至關重要,希望廖老您務必答應!我希望求得您手上的一味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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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藥?”
“養氣丹。”
“哦?”廖凡生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神色,顯然對這請求頗感意外,“已經好些年沒人知道也沒人找我求過這東西,你怎的會需要它?等下,伸出你的手來讓我看看。”林雲軒依言伸出了右手,廖凡生熟練地搭上他的脈搏,沉吟片刻,喃喃說道:“嗯……還真是。”
“給你倒是沒問題,反正也沒什麼人要,只是現在這藥我沒帶在身上,你得跟我再進城去取。”
“多謝廖老!您的恩情我沒齒難忘!”林雲軒心中一陣欣喜,沒想到求藥之路竟如此順利,下山前還以為會無果。
隨後兩人便是護送著廖凡生一路向城中走去,途中,唐月藉機將林雲軒悄悄拉到一旁,小聲問道:“你怎麼知道養氣丹這築基要用到的東西的?”
“呃……”林雲軒聞言,心中一凜,臉上那因獲得養氣丹的喜悅瞬間收斂,意識到自己一時興奮,竟忽略了唐月身為摘星宮弟子的身份。
面對唐月愈漸銳利的注視,林雲軒故作輕鬆地笑道:“唐姑娘,你看今天的陽光多麼燦爛啊!”唐月一抬頭望向那從中途開始陰雲密佈的天空,而林雲軒趁機快步上前,裝作專心致志地幫助廖凡生提著行囊。
唐月頓感一陣無語,基本不用猜,肯定是白風螢那丫頭教的,等自己回去後非得給她好好說道說道,這事要讓師傅知道,怕不是掉一層皮。
而與此同時,在成都城十幾裡外的一處偏僻山道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