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翎聽聞這一聲,雙眸忽得又恢復了神采,她怔怔地望著林雲軒從塵埃中挺立而出,此時的他渾身浴血,眼神卻是亦如剛才那般堅毅,步伐也無絲毫紊亂之狀。
“吃了本仙一招,居然還能站起來?”張煥生詫異地審視著林雲軒,只見對方不發一言,只是猛然提速,如箭一般衝來,手中那殘破的劍彷彿與之合為一體。
張煥生眉頭一皺,雖覺得奇怪但依舊沒放在心上,畢竟剛剛結丹初成的他自覺在場沒有人能是自以為入仙道的自己對手,便是一甩袖袍,打算硬扛下這一擊。
張煥生雖感疑惑,卻並未放在心上,自恃新晉結丹,無人能敵,於是輕蔑一笑,寬袖一揮,預備硬接這一擊。然而,劍鋒觸及的瞬間,瞧見林雲軒瞳中散出的一縷金光,一股難以言喻的壓力令他心頭一凜,不得不倉促啟用織天琉璃的護盾。那曾讓道源門眾人合力也未能撼動分毫的屏障,此刻竟發出了細微的破裂聲,火花伴隨劍影擦過,留下了不容忽視的一道痕跡。
張煥生在震驚中連連後撤,難以置信地喊道:“你這小子不對勁!”他眼中同樣綻放出金光,凝視著林雲軒,臉上寫滿了震驚:“不可能!你怎麼可能也與本仙一樣結丹成功?!方才不過是個凡人,怎得一瞬間就得了大道?!”
林雲軒漠視著他,冷聲道:“怎麼,真覺得你是那天命之人?就你這等殘渣也配自稱仙人,今日我便是要斬了你這欺世盜名之輩。”
張煥生聞言,面容扭曲,惡狠狠地說:“區區一個被趕下山的毛頭小子,也敢在本仙面前如此狂妄,不過是走了狗屎運的東西,也敢與修煉大道幾十年的本仙一較高下!我要撕爛了你這張狗嘴,再當著你面好好蹂躪你那小情人。”
林雲軒聽到張煥生對蘇翎出言不遜,內心的殺意更甚。自詡為仙,卻對曾經的弟子說出如此不堪之語,這修的哪裡是仙道,分明是入了魔而不自知。
兩人此刻致對方於死地的目的都已決絕,便是一觸即發同時衝殺向了對方,林雲軒的劍一次次地擊打在屏障上,激盪起一陣火花與輕微裂痕,但本質上卻始終無法撼動其分毫。
“小子!就憑你也想攻破我這仙寶!”張煥生的笑聲中滿是囂張與不屑,他手勢變幻,驅動著屏障的光芒愈發熾烈,“你就等著我把你撕碎的那一刻吧。”
面對張煥生的囂張,林雲軒眉頭緊鎖,冷聲道:“廢話真多,像個縮頭烏龜躲在法寶後面,沒了它,你什麼都不是。”
張煥生此刻卻是露出一抹冷笑,道:“激將法想激我?真當我這幾十年是白活的嗎?再說了,那又如何?只能證明本仙有仙緣!”言罷,他猛地揮出數掌,掌風凌厲,迫使林雲軒只能左閃右避,只有閃躲的份。林雲軒此刻也是頭疼不已,儘管藉助丹藥彌補了自身缺陷,並且奇蹟般地結丹成功,但因為算是半個無師自通完全不知應該如何發揮這股力量。
然而,張煥生憑藉這織天琉璃的庇護,可以肆無忌憚地發動攻擊,而自己每一次反擊都像是砸在棉花上,被那屏障輕鬆化解。這讓林雲軒深切體會到,僅憑一腔熱血與初成的金丹,要想戰勝擁有織天琉璃這等法寶的張煥生,幾乎是不可能的。
林雲軒在思考對策的間隙,手中的殘破劍刃似乎耗盡了它最後的氣力,在最後一次與那堅不可摧的屏障碰撞後,劍尖無力地斷裂,他愕然地望著手中僅剩的大半截劍身,一時間不知所措。
張煥生見狀,囂張的笑聲迴盪在大殿之中,話語間滿是輕蔑:“你那破劍已經斷了,下一個斷的,就是你的脖子!”隨即,攻勢越發猛烈,本就是作為體修的他,在面對失去了武器的林雲軒時,攻擊更加肆無忌憚如狂風驟雨。
林雲軒心中雖有萬千思慮,但手無寸鐵的現狀讓他只能暫時採取守勢,試圖尋找反擊的機會。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