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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但見淚痕溼

是其他情緒在暗自湧動。

而一旁的唐月,臉色雖同樣複雜,卻努力擠出一絲溫婉的笑容,試圖緩和這凝重的氣氛:“林少俠,你也別太介意,螢兒她這性子向來直率衝動,時日一長,自然會懂你我今日的決定的……”

林雲軒低聲喃喃,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介意?我又何須介意?不過這短短十幾日的相處罷了,她卻總愛無事生非,尋我的麻煩。或許,不見……倒也清靜。”

唐月聞言,罕見地收斂了平日的溫柔,面容變得異常認真,語重心長地對林雲軒說:“林少俠,你我之間或許無權評說你們二人的糾葛,但我希望你,切勿真如此這般想。我知道你對摘星宮抱有偏見,也對我這位師妹也頗有微詞,但請你相信,這些都只是一場誤會,是如今天下世人對我們的誤解,也是你的誤解。終有一日,你會看清我們摘星宮真實的面貌,瞭解我們真正的追求與堅持。因此我希望你能去尋她,向她道個歉,哪怕不是真心實意,做做樣子也好。儘量不要讓你們這段關係因為一時的意氣而留下無法彌補的裂痕,否則,只怕將來會後悔莫及……”說到這裡,唐月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哀愁。

“……”面對唐月,林雲軒選擇了沉默,僅以一個鞠躬作為回應,隨後轉身,悄然退出了草廬,留下唐月沉浸在過往的思緒中,心頭縈繞著難以名狀的憂傷,久久未能自拔。

而另一邊,白風螢在逃離醫廬後,不知不覺又習慣性地獨自一人踏上了前往山谷頂端的路,最終停駐在那片薰衣草花田中。她蜷縮起身子,雙臂環抱著膝蓋,將臉頰深深埋入其中,任憑淚水無聲地滑落,滴落在周圍的花瓣上。對她而言,這樣悲傷的哭泣已許久未嘗。她不明白,為何自己的心會如此疼痛,為何這份傷感只能在無人的角落默默承受,與平日裡那個灑脫不羈的自己判若兩人。

在她的內心深處,除了對師姐那個讓她感到無力和憤怒的決定耿耿於懷,更多的是對林雲軒的不滿與失望。她反覆問自己,那人真的如此無情無心嗎?沒錯,起初是自己故意陷害他害得他被逐出師門,但那也是因為誤以為他也不過是浮陽宗中那些與惡同行的傢伙之一。在第二次相遇時,她已經意識到這人不是與自己想的那般,他對宗門的一切都毫不知情,自己也因此反思過。特別是在被寧嶽囚禁在船內時,是他破開牢門闖了進來,那一刻,她的心跳加速,驚異之中更夾雜著一絲莫名的感動,彷彿命運總是在不經意間將他們牽引到一塊,總會再相遇。之後,她甚至執意要把他救下,帶他上山,還傾盡心力照顧……可他,過了這麼久心中似乎只有逃離,逃離她,逃離摘星宮。難道,在他眼中,自己竟是如此不堪,以至於連一刻的停留都不願意嗎?白風螢只感到從未有過地困惑和痛苦,不明白為何此刻的自己會被悲傷如此深刻地淹沒,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失去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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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面前的陽光卻被陰影所遮蓋,白風螢的視線被淚水模糊,紅著眼望去,眼前卻是那張讓她既恨又難以割捨的面容,她沒有說話,情感的洪流化作肢體的本能衝動,直接一腳踹向他的腹部,她迅速拭去眼角的淚水,惡狠狠地說道:“你來做什麼!我剛才說過了吧,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想捱打嗎?!”

林雲軒蜷縮著身體,痛苦地從地面掙扎起身,一手緊緊按住劇痛的腹部,口中勉強擠出幾個字:“對不起……”

白風螢的怒火併未因這句道歉而消減半分,反而更加猛烈地迸發出來:“你現在說這個有什麼意義?!你不是要走嗎?你不是看不慣我嗎?你走啊!走得越遠越好,滾啊!!滾!”

林雲軒艱難地抬頭,愣神凝視著白風螢那因哭泣而顯得楚楚動人的臉龐,她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顆接一顆地滑落,打溼了衣襟。那一剎那,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