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最近總覺得諸事不順,彷彿被什麼東西絆住了腳,每一步都走得磕磕絆絆。他時常暗自嘟囔,自己莫不是犯了太歲,才會陷入這般莫名其妙的境地。
年度演習結束後,憑藉著在演習中的出色表現,成才獲得了一項讓他既自豪又倍感壓力的任務——去各個連隊演講,分享自己的成長曆程和訓練心得。起初,他心裡滿是興奮,覺得這是對自己努力的極大認可。可真正踏上征程,他才知道這任務遠沒想象中輕鬆。
從一個連隊輾轉到另一個連隊,成才的行程被安排得滿滿當當。每到一處,他都要站在眾人面前,把自己的故事重複講述。一開始,面對臺下一雙雙眼睛,他緊張得手心冒汗,聲音也微微顫抖。
為了讓演講更精彩,他常常在夜裡反覆琢磨講稿,調整語氣和表情。日子一天天過去,他逐漸熟練起來,可身體卻被折騰得疲憊不堪。一場場演講吓來,他感覺自己像個不停運轉的機器,累成了木頭人,連笑都變得有些僵硬。
然而,比身體疲憊更讓他心煩意亂的,是那個如幽靈般頻繁出現的身影——鐵路。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最近無論成才走到哪裡,總能和鐵路碰個正著。鐵路可是藍軍首長,放著藍軍那邊的事務不管,天天在他們常規部隊晃悠,這讓成才十分納悶。
這天,成才剛結束一場訓練,拖著疲憊的身軀往回走。心裡正盤算著回去後好好睡一覺,緩解一下連日來的疲勞。
沒走多遠,就看到鐵路迎面走來。成才的好心情瞬間消散,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鐵路看到成才,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那笑容在成才眼裡,怎麼看都帶著幾分調侃。
“喲,這不是咱們的大演講家嗎?看你這一臉倦容,是累壞了吧?”鐵路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在成才聽來格外刺耳。
成才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回道:“您一個藍軍首長,不在自己地盤待著,天天跑我們這兒來,是有什麼特別的任務嗎?”他的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滿和疑惑。
鐵路卻不惱,雙手抱在胸前,慢悠悠地說:“怎麼,不歡迎我來?我這是來交流學習,增進彼此瞭解,你小子,格局得開啟。”
成才哼了一聲,心想,交流學習也不用天天在這兒晃悠吧。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鐵路是首長,自己只是個普通士兵,只能強忍著心裡的不痛快,敷衍地笑了笑,便匆匆離開。
可接下來的日子,這樣的場景反覆上演。無論是在食堂排隊打飯,還是在訓練場上揮汗如雨,甚至是在回宿舍的小道上,成才總能和鐵路狹路相逢。每次見面,鐵路總會說上幾句,或調侃,或打趣,這讓成才愈發煩躁。
那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午後,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猛虎連會議室的桌子上,形成一片片明亮的光斑。成才剛和連長、指導員一起走進會議室,準備商討近期的訓練計劃和一些連隊內部事務。他們剛坐下,還沒來得及開啟筆記本,會議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成才抬頭一看,眉頭瞬間皺了起來,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近來讓他頭疼不已的鐵路。只見鐵路穿著筆挺的軍裝,身姿挺拔,臉上帶著一貫的自信神色,大步流星地走進來,直接就坐在了會議室的主位上。
成才心裡“咯噔”一下,一股不滿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雖然他知道鐵路是上級,可他們壓根不是一個部隊的啊,怎麼能這麼隨便就闖進他們連隊的內部會議,還堂而皇之地坐在主位上呢?他看了看身旁的連長和指導員,發現他們也是一臉驚訝,但出於禮貌,並沒有立刻發作。
成才實在憋不住這股氣,於是直接沒好氣地懟道:“首長,這是我們猛虎連的內部會議,按照規定,旁人不能聽。”他故意把“旁人”兩個字說得很重,眼神裡帶著一絲倔強和不滿,直直地盯著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