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章 任務(二)

再說另一邊在狙擊點上的成才,任務開始後就沒有和隊長單獨說一句話,心中隱隱有些失落,但是很快就被任務沖淡。他敏感地瞭解到他的隊長和他的戰友們已經完全信任他了,他們信任彼此就像是信任自己一樣,所以他不能辜負他們的信任,他要為自己的戰友們劃上一道“生命的防線”,他手中的狙擊槍要保護他的戰友們。任務開始後,他就一直聽從隊長的命令,在狙擊點上保持靜默,一方面要掩護他的戰友們,另一方面更是戰場上防止漏網之魚溜走。

沒一會兒傾盆大雨瓢潑而下,雨水順著帽簷從他畫著迷彩細膩的面頰滑落,落入脖頸處消失於衣領,成才抿著兩隻梨渦趴在F點,思緒開始飄散,無數次的狙擊手訓練,使得他訓練了一身“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本領,眼睛注意著四面八方可能突襲的子彈,思想卻飄散開來:

他想著這次任務,想著隊長他們的行動;

他想等到這次任務結束就給爹打個電話,如果可以就休假一段時間,好久沒有回家了,不知道爹的身體怎麼樣了;

他想,要給連長寫封信了,那個總是叫他“孬兵”,卻從來沒有放棄過他的像父親一樣的連長;

他想著自己從軍列上來到軍營,從見到連長見到那些“龐然大物”坦克車開始,就想在軍營裡轟轟烈烈得一輩子,只是自己當時太年輕走錯了路,現在所幸又重新贏得戰友們的信任和包容;

……

成才聽著袁朗的命令,聽著他和鋤頭的嬉鬧聲,心裡無比踏實,他想象著隊長無辜的眼神,想象著隊長下達命令時泰然自若的樣子,想象著他的隊長,這個一槍打掉他信心,給了他生命中一記重拳,卻又在後來大度的給了他第二次機會的隊長,嘴角不由得漾起微笑,兩個梨渦就這麼一晃一晃的,跟過來的鋤頭不由得看呆了……好大一會兒,回過神來的鋤頭,戳了戳成才臉頰的梨渦,笑著說“花花你真不愧是我的‘後宮之首’啊,你這傾國傾城的容貌放出去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姑娘啊!”“鋤頭啊,你能不能有點正形啊,我們出任務呢?”成才抿著嘴說道。

他們依偎在一起,等待著任務完成,等待著他們的戰友們,等待著將至的黎明……

耳麥裡傳來隊長鎮定自若的命令,所有人都撤出,他和隊長那麼像,他了解他的隊長,無非就是把最危險的任務留給自己,他要一個人去完成這個可能要同歸於盡的任務。成才有一瞬間的慌亂,他感覺得茫然無措,他知道他的隊長,那個他已經決定用一生去追隨的隊長,可能再也回不來了。他的隊長不是對他的戰友們說“以後要常相守了,常相守是個考驗,隨時隨地,一生”嘛?怎麼還總是習慣性的把危險留給自己……

“不,我,我要去見他,哪怕是最後一面,我不相信,他那麼狡黠聰慧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一樣的人會死”,成才內心咆哮著,腳下也加快了步伐,好似要去參加奧運會一樣,由快走到快跑,只是跑著跑著,幾十米之外,好似向天空發射了煙花一般,瞬間照亮了黑夜,照亮他慘白的臉,他知道他的隊長完成了任務,他也知道他的隊長可能遺失在了這片無際的林海中,他知道他的隊長對他嚴苛對他殘忍,但是他的隊長只能是袁朗,他決定要追隨的人只能是袁朗,他什麼也聽不見了,聽不見戰友們“此起彼伏”地吶喊聲,聽不見隨著奔跑自己呼吸逐漸急促的聲音,聽不見自己心臟“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好似世界變成了只剩下他一個人,終於跑到了建築前。

只是,怎麼回事呢?為什麼有一抹沖天的亮光呢?他已經無法有效思考了,他的隊長還在地下呢?他怎麼可能讓隊長一個人在地下呢,他向著亮光處猛然一躍,伴隨著戰友們地呼喊“成才,快回來!”“成小花!”“……”倏地,他感覺到一陣眩暈,他看不到戰友們焦急的神,他聽不到戰友們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