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交趾就正式獨立了,宋太祖冊封丁先皇為交趾郡王,承認越南是自治的藩屬國而不再是中原王朝直接統轄的領土。
假使這事早發生幾百年,那可能就不是宋太祖,而是大唐某位皇帝冊封李賁的後外為“交趾郡王”了,因為同姓的關係搞不好還要認個乾親。
反正別看大家“盛唐”“盛唐”的叫,丟失過的領土也不少。
不能事後諸葛亮地說,某一時期的“收復失地”完全沒有意義。
因為一旦丟失,可能也就永遠地失去了。
這些高談闊論的東西,在後世只能算是無聊時的感慨。哪怕是作為“陳朝後裔”的陳成,也是很無感的。
甚至還在與“宣城四秀”的比拼中,好好地嘲笑了一把他的祖先陳霸先,認為英雄和英雄的功績都會過去,被歷史潮流湮沒——
杜甫大大說,“臥龍躍馬終黃土,人事音書漫寂寥”嘛。
可問題是——
這樣的“上帝視角”完全是置身事外來思考的,而忘記了一群重要的人!
那就是被捲入到動盪亂世的普通人!
他們本來也沒招誰,也沒惹誰,只想好好地過自己的清貧日子,可是現實卻由不得他們!
本來,像交州刺史蕭諮為政苛刻殘暴,李賁率領鄉民趕走他,那應是正義之舉,交趾人也有敢怒敢言敢行動的權利。
可是趕走梁朝殘暴宗室之後,這位李賁李南帝(不知道會不會一陽指),搖身一變,自己也成了窮兵黷武的野心家。
他為了自己的權力慾望,貿然稱帝,勢必會引來南朝的瘋狂剿殺——
這才有“四州刺史平叛”“兩州刺史平叛”“林邑國進攻”“陳霸先平叛”,不斷打仗。
南帝治下的交趾人,不苦?
他不是將所有人綁架到了他的大船上?
說實話,只要不稱帝,哪怕稱自己是“交趾郡王”,也不會引來佛教徒的梁武帝那般的狂怒。
要是稱自己為“代理交趾刺史”,說不定蕭衍老頭就給你轉正了。(當然可能性不大)
總之,只要立起了兩個山頭,雙方必然會除對方而後快,被夾在中間的普通人只能夾縫求生。
山塘村陳氏的祖先,便是在兵荒馬亂中倖存的交趾黎族少年。
機緣巧合中,成為了陳霸先的義子,改為了“陳姓”,並承擔起鎮撫交州的任務。頗有明代沐氏長鎮雲南的意味。
因為大英雄陳霸先將他和他的族人從戰亂中解救出來(畢竟在他們看來,李賁與朝廷對抗完全是自不量力必然失敗的蚍蜉撼樹行為,可又要不斷徵兵與朝廷一次一次對抗),他們對於陳氏江山自然忠心耿耿。
,!
只可惜,陳朝實在是太過短暫,不過數十年的時間就煙消雲散。
隋朝滅陳的時候,山塘村先祖也曾試圖引兵“救駕”,奈何從交趾出發到金陵,等能抵達時,黃花菜都涼了。
別說他只是陳武帝義子,便是嫡系傳人又如何?
陳氏宗親中也有反抗的人,比如陳後主的三個兒子領兵率族南奔入閩,佔據桃林場肥湖、官市(福建),進行藩鎮割據,還一直堅持了15年,與明末李定國、鄭成功東南、西南遙相呼應的樣子頗有類似。
可是到了隋朝仁壽四年(604年),後主這三個兒子還是尊奉了隋文帝之旨,釋兵就地定居。住的也是蓬壺陳巖峭峰這種山村。
他們“身負國恩”,可是陳氏先祖不行!
直到垂老之際,仍然妄圖“反隋起事”,奈何條件不允許了。
臨死前,他曾立下誓言:一旦時機成熟,子孫後輩必須舉事而起,迎立武帝、宣帝之後(後主的那些後代直接被pass了,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