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結束,蕭淮問道:“你沒有出現在電視畫面裡,會不會覺得有點可惜?”
林霂思考片刻搖搖頭:“坦白說,我在來越南之前腦子裡想的都是好好工作,表現優異,在最短的時間內評上副高職稱,向美智子那些不喜歡我的人證明自己完全配得上你。”
她的聲音柔柔軟軟,和以前不同,不帶絲毫的卑微。蕭淮原想說些什麼安慰她,琢磨會兒又決定聽她講完。
她又說:“其實是我自己不自信。外婆一輩子沒有結婚,也沒有親生骨肉,可她對母親、對我是發自內心的愛護,況且外婆作為紡織工學院最早的建校老師之一,把紡織專業從無到有建設起來,如今這個學院在國內紡織專業排名第一。至於父親和母親,更加不必說,在我這個年紀早就是學科帶頭人。和長輩們比起來,我談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略平庸,因緣際會與你相戀,面對如此美好的你,難免有時妄自菲薄。”
“經歷過第二次車禍之後,我的內心多了些感觸,不再執著於‘配得上你’如此膚淺的肯定。即使我仍然想成為名醫、想讓你因為擁有了我而感到自豪,但那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林霂說到這裡眨了下眼睛,俏皮地笑了笑,“接下去,我除了繼續奮發圖強,還會好好享受和你在一起的甜蜜戀愛時光。”
蕭淮聽完,隔了好久輕輕嘆口氣:“只是戀愛?”
林霂疑惑地看著他。
他拍拍身邊的位置,張開雙臂。她立刻從善如流地坐過去,連人帶著撲通撲通跳動的心一併落入他的懷裡。
嗅著她髮絲上的香氣,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隱隱悸痛,不禁再度嘆息:“我後天就要離開這裡了。”
懷裡的人一下子變得過分安靜,靜得彷彿連呼吸都停滯了。
過了好久,悶悶的、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去哪兒?”
“慕尼黑,投行總部。”
“……你打算迴歸工作了?”
“嗯。”
她早就知道他十日之後就會離開這裡,心裡卻難受得緊,一下子無話可說。
他安靜地等待片刻,發現她過度沉默,於是抬起她的臉:“林霂,你能否不計較國籍、文化、家世的差異,僅僅評判我是否符合你理想中的另一半的要求。如果符合,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承諾,允許我用一輩子的時光陪伴你?”
他本來打算在教堂裡說出這番話,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只能在這個狹小的樸素的房間裡表露心跡。
林霂愣住。
這樣的言語無異於確定終身伴侶。她突然意識到在交往的這段時間裡,自己因為一些不好的回憶,從來沒有向他提過任何要求。然而在這段感情關係裡,他和她的地位是平等的,他想尋求穩定的心情和十八歲的她如出一轍。
她的眼眶有些發熱,用力點點頭,說:“我知道,我們交往的時間還很短暫,有些話說出口可能顯得膚淺,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對你的感情並不膚淺,我一直都在剋制著對你的依賴。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你我兩個人,我一定會待在你身邊,哪兒也不去。可惜現實是殘忍的,我不得不分出精力應對外界干擾,這可能導致你覺得我已經不再把愛情當成生命的全部。不是的,不是這樣,是你讓我走出了陰霾,也是你讓我找回了被人理解被信任的感動。蕭淮,我比你想象中的更愛你。”
他的心就像是是蜜水暖暖地化開,低下頭拉近彼此的距離,用鼻尖蹭了蹭她的,溫柔地吻了上來。
軟軟的唇瓣在她的唇間輕吮輾轉,這樣的接觸讓人心神盪漾,她情不自禁回應他,身體慢慢往後倒。
將要結合的這一刻,他用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視線在玲瓏有致的曲線上流連。柔和的燈光將他的臉襯托得分外美好,她莫名有點心虛,悄無聲息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