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奕雖說是甦醒了過來,但身體健康狀況仍然堪憂,虛弱得連日常的行走都顯得困難重重,需要旁人的攙扶才能勉強站立;而體內的真氣經脈,更是猶如被撕裂的蜘蛛網,錯綜複雜且紊亂無序,距離完全康復還有漫漫長路要走。
“啊~張嘴~”
司予的聲音輕柔地在房間內響起,她端坐在舟奕床邊的小凳上,一手穩穩地捧著一碗溫熱的白米粥,另一手則細心地用勺子盛起適量的粥,輕輕吹去熱氣,確保溫度適宜後,再遞到舟奕的唇邊,最後笑吟吟地盯著他。
舟奕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輕聲回應道:“司姑娘,真的不用這般照顧,在下還能自理。”
“那怎麼能行!你是因為救我而受傷的,照顧你不是天經地義嘛!”司予依舊固執地舉著勺子說道,“再說了,你都拒絕我七八次了,吃一口又能怎麼樣!”
舟奕卻是依舊不為所動,板著一張臉,倒不是對司予那過分親密的舉動有什麼不滿,而是不知如何應對這場面,從小便是在老君山清修長大的他,接觸女子的機會寥寥無幾,更不用說像司予這樣性格豁達、行事隨性的女子了,一時只覺得棘手與不知所措。
見舟奕和個木頭一樣對自己沒有反應,司予也只好是再一次放棄,將手中的粥碗輕輕放在床邊的小几上,託著下巴,眨巴著靈動的大眼睛凝視著他:“道士,你當時幹嘛要那麼拼命救我呀?”
舟奕的目光從窗外飄回,落在司予那雙明亮的眼睛上,沒有絲毫猶豫,聲音平靜而堅定:“道源門弟子斬妖除邪、救死扶傷,乃是職責所在,理所應當。”
“啊?就這啊?”司予微微撇了撇嘴,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似乎期待著聽到更多。
舟奕看著司予瞬間變化的表情,心中泛起了一絲不解,好在後者這短暫的小小失落情緒轉瞬即逝,很快又恢復了往常的笑容,眼中閃爍著溫暖的光芒,對於她而言,重要的是現在這個人能夠安然無恙地坐在她面前,這就已經足夠了。
與此同時,林雲軒右手握著毛筆懸在半空,目光卻彷彿穿透了那張空白的信紙,陷入了沉思。
筆尖距離紙面不過寸許,卻又怎麼都落不下,他試圖捕捉那些想要表達的話語,但每一次思緒都如流沙般從指尖溜走,最終只能無奈地放下手中的筆,靠在椅背上,陷入了一種介於現實與幻想之間的出神狀態。
“怎麼又不寫了?”一個輕柔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將他從沉思中喚醒。林雲軒迅速坐直身子,轉頭看向房門,只見蘇翎正抱著一筐衣物靜靜地站在那裡,她的眼神溫柔而關切,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好奇。
“師姐?你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有一會兒了,只是你太過專注,我便沒打擾。”蘇翎輕聲回答,將懷中的衣物放在一邊,然後緩緩走到林雲軒身旁,俯身檢視那張依然空白的信紙。“看軒兒你提筆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往復如此,不由得心生好奇,在寫什麼呢?”
林雲軒長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也沒什麼特別的,不過是打算給花花寫一封信罷了,可是一旦動筆,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花花?”這個名字讓蘇翎微微一怔,她在記憶中搜尋片刻,隨後輕輕點頭,“哦,我想起來了,是杏花村的那個小姑娘吧?”
林雲軒點了點頭,回憶起那個活潑可愛的身影,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是啊,以前答應過她,等我在城裡安定下來就會回去看她。可是……終究還是食言了。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一年又過去了,就想著最少應該把自己現在的情況告訴她和村裡的其餘人。”
蘇翎倒是對那個水靈靈、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印象不錯,便是也贊同地點了點頭:“嗯,答應了的事就應當盡力做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