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想到。&rdo;他頭道,&ldo;有日突然想到,那日所有仙人每個都對那,嗯……孫悟空恨之入骨,言語皆是恨意。而師兄將他除去時,雖然大家對他的手段頗有微詞,但絕大多數人都是很暢快的。可只有個人,語氣輕輕的,不像是有恨意,反倒有種很悲傷的感覺。小僧曾在無間地獄呆過,與那些怨魂接觸,對些負面的感情倒是分得很清楚。敢問仙君,那日悲的是什麼,又是因何而傷呢?與那個眾人口中的妖猴,而卻次都沒有般稱呼過他的孫悟空,又有什麼關係呢?&rdo;
&ldo;……&rdo;完全沒想到他居然只憑句話,就能把事情想得麼明白,有些不出話來。
&ldo;唔……&rdo;金蟬子託著下巴沉思道,&ldo;想東西種事情,果然還是不擅長,所以就請仙君為解惑。不過要是不想,也沒關係,也不過是隨便問問罷。&rdo;
他要是不擅長想東西,那庭那些整日和接觸的仙人腦子豈不都不會思考?
雖然暗暗腹誹他,但還是不由自主地放鬆心情,總覺得在金蟬子面前,沒有必要繃得那麼緊,也不需要。他像是有種魔力般,讓與他接觸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展現出最真實的面,也就是如來為何全然不顧及形象,在眾仙面前大吼的原因。
於是長長嘆口氣,彷彿是要把麼多年的怨氣怒氣全都吐出來才甘心。四百多年,看似輕鬆,其實卻並不開心。的確情況比好,花果山恢復如初,猴子們自力更生,悟空和也解開誤會。但是,不開心。雖然每次見到悟空都是慡朗地笑著,可是每次見到他那如筆直青竹般的身軀,被深深埋藏在岩石下,就心痛;每次看見他那滿是塵土與傷疤的臉龐,就心酸;每次趴在地面上與他看似親密地對話,心中便充滿苦意。
他……是齊大聖啊!他生來就應該站在雲端,俯瞰世間萬物。他應該是高傲的,高傲得即使壓低姿態,也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他應該是狂妄的,狂妄得即使身陷囹圄,被人近乎囚禁般地安置在蟠桃園,也敢將那御賜的錦旗隨意當成抹布扔在桌子上。他應該是美麗的,美麗得萬物在他那如玉的雙瞳面前,都只能自慚形愧,包括個庭公認的美人。
可樣的人,卻被人緊緊壓在那萬惡的五行山下,不能動彈,……心疼。即使他氣質未變,他傲氣不減,他美麗依舊,可依然心疼。疼得無法呼吸,疼得想要立刻扒開五行山的岩石,立即將他放出來。可做不到,也不能麼做。
只能帶著最燦爛的笑容去見他,只能與他著些美好的事情。可外界的事物越美好,卻襯得他越悲哀。其實悲哀的不是他,是。
除在他面前強顏歡笑,還要在庭裝模作樣,與那些仙人稱兄道弟。四百多年,忍得好辛苦。然而此刻,在個人面前,引以為傲的忍耐力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所有負面的情緒都展露出來。
長嘆口氣後,低沉地道:&ldo;不開心,也不。&rdo;
&ldo;唔……來找就是要不開心的事情嗎?&rdo;金蟬子摸摸他光溜溜的腦袋。
搖搖頭:&ldo;不是,是希望自己能開心些,才來找的,可是沒想到卻更不開心。&rdo;
&ldo;那……是來找小僧尋開心的,可小僧卻沒能滿足?&rdo;他又問道。
走上前,巴掌拍在他那毛都拔不出來的腦袋上,怒道:&ldo;那是什麼法?莫不是是那青樓的姑娘,個嫖/客花錢來嫖/,卻沒伺候好?&rdo;
他眨眨眼睛,問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