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最終去了,現在由我接手北疆族,明日一早,我也會去軍營了。今天叫你來,是想和你道別的。以後,怕是不能陪你了。”
扎蘭吉泰的語氣極為平緩,就像是在述說著別人的故事,沒有悲傷,沒有痛苦,沒有難過,就是這麼淺淺的語氣。
蔓歌知道,扎蘭吉泰的心裡有多苦,好不容易盼來的談和,卻是靠父親的生命換來的,他不再是以前那個可以陪著她一起鬧一起瘋的扎蘭吉泰了,他有他的責任,他有他的擔子,他必須捨棄他的那份灑落自然。他不再是為自己而活,而是為了整個北疆族。
蔓歌從背後輕輕擁住了他,她知道,現在說再多,也於事無補,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個懷抱,一個溫暖的懷抱。蔓歌抱著他,試著安慰說:“吉泰,你哭出來吧。你這樣,會把自己憋壞的,你哭出來好不好。不要再這麼折磨自己了。”一語未盡,蔓歌竟自己先哭了起來。
淚水打溼了扎蘭吉泰的衣衫,侵進了扎蘭吉泰的心。扎蘭吉泰驀地轉身回抱住了蔓歌,長滿繭的大手輕輕的拍打著蔓歌的背,那麼溫和的臉,那麼安心的話。“蔓歌,別哭。我不會哭,我會堅強,我是你的依靠,是整個北疆族的依靠,我不能允許自己軟弱。蔓歌,我已經不是我,但我卻還是你的那個我,懂嗎?”
蔓歌滿臉淚痕的望著他,扎蘭吉泰用手輕輕拭去了還在蔓歌眼角的淚,如春風般一笑。但在蔓歌的眼裡卻是無比蒼涼。蔓歌應聲點了點頭,她懂,無論扎蘭吉泰再怎麼變,他對自己的好從未變過。
蔓歌想要抹去空氣中那悲傷的氣氛,故意跳了話題,扯起嘴角說道:“吉泰,你腰間的彎刀好好看。”
“嗯?那送你好了。”扎蘭吉泰也很配合蔓歌不再提起。
“不要不要,我不會用彎刀。你知道我喜歡長劍的。”
“嗯,那以後送你一份大禮。”
“什麼時候啊?”
“你及笄的時候。”及笄之時,便是成婚之日。三年,難道他要走三年嗎?
“你要離開三年?”
“嗯,雖說我從小練武,武功本就很好。但是,北疆族剛剛被招安,我還有很多的事要去做,北疆族會成為朝廷軍隊的一部分。加上樓蘭與瀚澈的邊疆處,還有幾個小的野蠻民族不安分,我得去呢。你放心,等我三年凱旋而歸,一定給你一份大禮。”
“那你一定要回來,不然這個地盤我就霸佔了!”
扎蘭吉泰寵溺的摸了摸蔓歌的頭,肯定的說:“我一定會回來。”因為,還有你。
蔓歌怎會不知道扎蘭吉泰對他的心思,只是她也知道,就算她不嫁給樓蘭若,他們倆也無法在一起。
蔓歌陪著扎蘭吉泰在草原上坐了一夜,說了一晚的話,快要黎明時,才迷迷糊糊的靠著扎蘭吉泰的肩入了夢。等到醒來的時候,扎蘭吉泰已經不見了,身上蓋著的是那件她以前過生日時,扎蘭吉泰送給她的一模一樣的披風。
他走了,對,他走了。他走了。心裡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
其實人生聚散原本尋常,緣來緣去皆以註定,有時候,離別是為了更好的相逢。
蔓歌無力的走在草原上,像要化成一縷縷風,散在空中。蔓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府的,一到家,蔓歌就倒在床上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儘管這樣,還是有人敲響了她的門。蔓歌不耐煩的吼道:“有什麼事!”
“小姐,小姐,不好了。六皇子昨夜受到行刺,現在生命危在旦夕。”
“什麼!怎麼會這樣!”
第十六章
蔓歌一把拉開了房門,看著慌慌張張的小綠,厲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快帶我去看看。”小綠領著蔓歌七拐八拐的到了一間廂房,有些害怕道:“小姐,自從你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