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墨年異口同聲謝道,我的眼睛忍不住又憋了不遠處那位老人一眼,他正低著頭,往停車場門口方向走去。
“等一下!”墨年突然衝他喊道,他一頓,仍是停了下來,茫然的望過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我和小保安不約而同的看著墨年,都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見他從後座上拿起外套,跳下車來到老人的面前。“喏,這件衣服給你,天氣要涼了。”他把外套遞過去,不自在的摸著腦袋,沒敢看對方的眼睛。
我和小保安同時釋然,面中帶笑的看著老人驚訝的神情,他無措的向保安投來求助的眼神,得到首肯後接了下來。“謝謝!謝謝!”老人感動得眼角溼潤,抱著衣服,拖著大大的塑膠袋步履蹣跚的與墨年擦肩而過,落默的背影漸離漸遠。
“您真是個好人。”墨年回到我們身邊後,那名保安突然對他說道,眼中滿是敬佩。
“這沒什麼,你跟他很熟?”
“還算可以吧!其實這一帶的人都認識他,他可是這的老居民了,在學校後面那片荒地住了幾十年,專門靠撿垃圾過日子。”
“是7棟女生校舍後面那塊空地嗎?”墨年面子一變,追問道。
小夥子似乎也想到了什麼,面容有些僵硬起來,緩緩的點了點頭,“對!就是那棟鬧鬼的校舍後面,那塊地因為合同糾紛鬧了好些年,一直沒動過土。聽說以前是附近村子的墳地,後來學校想買下來,村幹部也同意了的,結果不知道什麼原因,村裡人都鬧得慌。合同簽好了,錢也給出去了,村民就是不讓動土,學校只好強行把人家的墳給移了,這事鬧得可大了。”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我這都是聽麻子叔說的,就是剛才那個,你別看他這樣子,知道的事可多了,我們都喜歡跟他聊天,要不,以前也不會常偷偷放他進來了。”
“嗯!謝謝你。”墨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睛直轉溜,心不在焉道。
“不用謝!沒什麼事的話,我會去幹活兒了。”小夥子也不以為意,正巧這時墨年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識趣的道別離開。
電話是墨年的同事打來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看樣子墨年很生氣,直接掛了電話。
“他們打電話來催了,你的手好些了麼?”他關心的望著我,“要不,你先在這休息一會兒?”
“不要。”我慌忙搖頭,一來擔心苗苗的情況,二來真不敢在這地方再待下去,總感覺有雙眼睛在盯著我們,心裡直髮寒。
“那好吧!”墨年知道我的脾氣,沒再說什麼,把我再次抱起,放進輪椅中,推著往出入口方向走去。我發現他一直在左顧右盼,這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他同我一樣感覺到不安,那是之後才從他口中聽說的。
經過保安亭時,那位年輕的小夥子還衝我們揮了揮手,回以微笑後,我們終於告別了燈光昏暗的地下停車場,來到藍天下。
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多,初秋的太陽落得比較早,另半邊天已經掛起了彎彎的月芽,舒適的微風迎面而來,伴著草木泥土的氣息。
“苗苗現在怎麼樣了?”我終於發現墨年神情凝重,心裡越發不安,難道……
“很糟糕,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她不在醫務室?”我慌道,我們現在的確不是往醫務室方向去。
“不,她還在201宿舍。”
還想再問些什麼,可又不敢開口,從他說話的語氣中隱隱感覺到不快,似乎很煩燥的樣子,我不知道該如何去處理現在這種情況,只好緘默。
那棟老舊的建築物矗立在暮色之中,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熱鬧風光,冷冷清清的似乎在守候著什麼。
墨年的同事站在二樓陽臺上,靜靜的看著我們靠近,氣氛顯得很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