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想著白天的事兒?”蕭士及有些頭疼。杜恆霜什麼都好,唯獨有一樣不好,就是性子太倔……
以前沒有在一起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現在天天在一起,就發現跟性子倔的人過日子,真是要打起百般精神。
可是他在外面已經每時每刻都高度緊張,實在不想在家裡也這樣……
家,本來是他放鬆的地方。
也許,他把杜恆霜包括到他的計劃裡面來,確實是一個錯誤。
杜恆霜看了蕭士及一眼,沒有錯過他臉上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別過頭,杜恆霜也翻了個身,面向裡躺著。
過了半晌,蕭士及以為杜恆霜已經睡著了,也睡意漸濃的時候,聽見杜恆霜又問他:“你說,你為什麼一定挑那個時候扶起她?你知不知道,之前我剛抽了她一個耳光……”
蕭士及煩躁地從床上坐起來,雙手狠狠抹了一把臉,很是疲憊地道:“之前我要瞞著你,你又不聽,非纏著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我擰不過你,把這樣機密的事都告訴你了,你卻一直糾纏這些橫枝末節。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的大度、寬容、善良。都到哪裡去了?你從來不是這樣小裡小氣的人。”
杜恆霜一時語塞。
是,蕭士及是跟毅親王有協議。從陛下開始對徐文靜下手之時,他們就覺察到不妥。那時候離毅親王被封天策將軍,掌管天策府,才不過兩三天時間。
蕭士及本來是想做個忠於陛下的純臣。
可是陛下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令人捉摸不定。
而且當太子和毅親王爭權到了白熱化階段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再獨善其身。
他是跟從毅親王起家的。在這些人當中,他只信任毅親王。
所以在徐文靜被陛下正式處斬之後,他就又死心塌地站到毅親王這一邊。
毅親王告訴他,太子那邊似乎有高人相助。總是能料敵於先,已經搗毀了他們好幾處重要的據點,讓他們實力大損。
毅親王覺得,應該是他們中出了內奸。
想來想去。他只想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法子。
既然太子能在他這邊安插內奸,他也要將一個很重要的釘子釘到太子那邊去,重要到,只要拔除這顆釘子,太子就一定會失敗……
如何讓太子那一邊的人相信。他蕭士及已經被毅親王放棄了,就是他們最近做的局。
毅親王的天策府名單沒有他,也是他們做好的手腳。
下一步,當然就是他名正言順地站到太子那一邊。
今天白天在東宮。正好看見穆夜來在太子和太子妃面前故作姿態,他果斷沒有放過這個機會。
再說,毅親王告訴他,穆夜來最近跟太子妃一直秘密有來往。而且,毅親王很清楚,穆夜來對蕭士及心有所屬……
這些秘密的事情,他本來是不想告訴杜恆霜的,但是杜恆霜和他一起長大。對他知之甚深。他的那些“悶悶不樂”的作態,瞞外人可以,瞞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卻是不行。——特別是杜恆霜。簡直對他的情緒瞭如指掌。
在杜恆霜的軟磨硬泡下,蕭士及終於不忍心,還是把整盤計劃告訴了她。
他知道,杜恆霜是他絕對可以信任的人。可是告訴她之後,他沒想到,女人看問題的角度,跟男人太不一樣了。
比如今天白天在東宮的事兒,他一心籌劃的是如何讓外人相信自己因為毅親王的事徹底惱了杜恆霜,甚至不惜向別的女人示好,來羞辱杜恆霜,以表示他的憤怒和決心。
將穆夜來扶起來,完全只是一個偶然。
那個時候,就算是他再厭惡的人,哪怕是沒死的陳月嬌跪在杜恆霜面前,他都會去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