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士及滿心想著回去寫一道“平銑十策”的陳表,向太子表明自己的志在必得之心,聞言只是揮揮手,“王爺說笑了,他們在王爺這裡,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說著,已經來到院門口,對杜恆霜道:“我先回去了,你再陪你妹妹一會兒,到晚上我派車再來接你和孩子們回去。”
杜恆霜點點頭,淺笑道:“那就勞煩侯爺了。”
蕭士及走了,杜恆霜和杜恆雪又帶著孩子陪杜先誠吃午食。
一家人吃得高高興興,平哥兒和安姐兒吃得都比平時多。
吃完午食,就在院子裡玩樂消食。
杜恆霜陪著杜先誠站在一株怒放的龍舌菊面前,輕聲道:“王爺,您說了什麼話,讓我們侯爺這樣高興就走了?”
杜先誠淡淡一笑,“我給他挖了個坑,一個他不得不跳的坑。”
“什麼?”杜恆霜不明白。
杜先誠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還是跟她一字一句地解釋。
“我當年從海西回來的時候,在外洋上曾經收服過一群海盜,就是我帶回來的三千水軍。”杜先誠輕描淡寫地道。
杜恆霜瞠目結舌,“啊?原來他們是海盜?!難怪一直沒有見到他們露面呢!”
“陛下對他們很忌憚。你是沒見過他們在海上的兇悍勁兒,這一次如果士及能順利帶他們去江南打蕭銑,江南的水軍要自求多福了。”杜先誠冷冷地道。
“怎麼會是侯爺帶他們去江南?”杜恆霜不解,“明明是爹爹您的水軍啊?”
“其實已經獻給陛下了,名義上當然是陛下的。但是他們只聽我的調遣。”杜先誠呵呵地樂。
杜恆霜無語地看著自己爹爹,過了半晌,也跟著一笑,“爹,您有話就說吧。”
“是這樣,我會上表,讓陛下把我的水軍,轉給士及。然後我會帶士及去見那些水軍的頭兒。只有我知道,如何讓他們忠於一個人。如果士及能得到他們的忠心,這三千水軍就是他的底氣。——以後他在仕途上,也能走得更正一些,不用誠惶誠恐,時時想著投靠這個,背靠那個,最後有可能幾面都不討好。”
杜恆霜幽幽地道:“這樣做,明明是為了他好,您怎麼說是給他挖坑?說實話,我還真希望您老能挖個坑給他跳跳,免得他越來越目中無人。”
杜先誠哈哈大笑,仰頭看著湛藍的天,深吸幾口潔淨的空氣,低頭看向杜恆霜,淡淡地道:“只要他接了我的水軍,他就是我的人。以後要是我的真實身份抖出來,他絕對逃不了干係。——我這樣做,也是徹底把他綁在我們這條船上。如果他有二心,就要跟我們一起沉下去。”
原來是這樣……
杜恆霜聽了,心裡有幾分苦澀。
原來連爹爹都不放心蕭士及呢……
自己竟然能把一顆心投入到這種地步。
杜恆霜垂眸,用手一瓣一瓣地撕扯著龍舌菊的瑩黃色花瓣,將絲絲縷縷的花瓣扯得落了一地。
杜先誠看了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溫言撫慰她道:“你也別想太多,不是我信不過他。而是目前來看,很多人都盯著他。——也是他有本事,才引得這麼多狼上門。你想想,若是夫婿沒本事,要靠你的嫁妝過日子,成天就是吃喝玩樂,或者哪怕不吃喝玩樂,但是成天在後院跟你一起撲蝶釣魚,那日子你就過得有趣了?”
想嫁個有本事的男人,來自外界的誘惑就是嫁這種男人的代價。
“其實想開點兒,有人看上你夫君,說明你眼光好,而且捷足先登。那些人就算再眼饞,也只能流流口水罷了。如果爪子伸過來,你直接打斷她的爪子。”杜先誠笑著打趣。
杜恆霜苦笑。她以前又不是沒有做過?但是架不住男人不聽勸,非要跟那些人扯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