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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大怒道:“哪個亂臣賊子,膽大包天,竟連先皇遺詔都敢偷?!”
晉王是景元帝同母胞弟,雖久不理政,但威望甚高。景元帝過世,真正傷心的可能沒有幾個,他算是其中之一。
殿中無人回應。林海面對著華陽宮的方向,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先帝爺!奴才有辱使命,奴才罪該萬死!”
他的腦袋一下下磕在地上,很快,地上便見了血。
立在眾朝臣最前面的四位內閣中,尚書令邢國章當先開口道:“當務之急,一是要把先皇所立詔書找到,二是要主持國喪,讓先皇早日入土為安。這兩樣都需要一位主心骨來領導號令,而這位主心骨,非皇子不可擔當。我以為,祈王殿下英睿賢明,曾在征伐西北中立下汗馬功勞,又是皇子中的嫡長,合該擔此重任。”
很快,有不少人附議。
孫銘接道:“刑大人所言有理,可祈王殿下不慎跌落御雁峰的訊息,大家應該都有所耳聞。如今正值朝廷無主之際,須有人立即承接大任,以安民心,而非把希望寄託於生死未卜的祈王殿下身上。我以為,最合適的人選是平王殿下。”
“孫大人,即是耳聞,就做不得數。”邢國章道,“建議應該派御林軍去御雁峰查探,尋得祈王殿下。”
“刑大人此言差矣,查探要查探到什麼時候?讓先皇的遺體等著,便是對先皇的大不敬!”
邢國章下巴上一把白鬍子了,這會兒氣得抖了一抖,想說什麼又住了口,轉身對馬卓文道:“馬大人的意思呢?”
馬卓文思索許久,才緩緩道:“祈王殿下雖然沒訊息,可如今平王殿下也並不在京裡。先皇駕崩的訊息傳過去,即便平王殿下馬不停蹄地趕來,也要幾日功夫呢。”
他旁邊的左相文義忠竟抹了一把老淚,哭道:“先帝爺!您這忽然去了,那兩位王爺卻沒一個在您身邊陪著的!”
他這一哭,大家的視線都落在鄭王趙琮的身上。趙琮一臉哀慼地跪在那兒,彷彿是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裡,這副模樣多少博得了一些忠於景元帝的老臣們的好感。
只不過,趙琮早就在朝中失了勢,除了文相外,大約沒有人願意讓他再次上位。
說話的多是政事堂文臣,至於樞府諸武將,雖然有心來辯,奈何嘴皮子功夫都比不上他們舞弄筆桿子的。凌子緒就瞪著眼睛想為祈王殿下說句話卻始終插不上嘴。樞府如今的鎮國大將軍嚴末,一味臉色肅穆地立在那兒,並沒有發表意見的意思。
幾個人議論許久也沒個結果,倒快要演變為爭吵,雙方以邢國章和孫銘為首,歷數起祈王和平王的功德來。反正如今景元帝已經去了,這些已經站了隊的,也到了撕破臉的時候。
華陽宮中,榮成悅一身素白,領著後宮諸嬪妃跪在靈位前哭著。貼身嬤嬤走進來,附耳給她傳遞太極殿中的情形,她心中一陣冷笑。
這些都是她意料中的。滿朝所謂精明強幹的男子都被她耍弄於鼓掌,她實在很想笑。唯一可惜的是,自己沒辦法看到他們找不到詔書時的表情。太極殿,只有皇后才能進,她去不了。
她也愈發惱怒於沒有把趙玹接回京來,不然,此刻便是他主掌大權的時機。
他不肯回京,可她做母妃的,卻不能真如他所說的不去管他。她如今要做的,就是穩定局勢,待到文武眾臣都去御雁峰迎接趙玹為帝時,她不信趙玹會不動心。
榮成悅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朝殿門口看了一眼,早就守在那裡的侍衛微微頷首,轉身出去了。
趙琮以為揭露皇上死訊,就能打垮她,簡直異想天開。她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不止內廷,宮廷禁衛上她也下了不少功夫。
這兩年她時常可惜於榮宓的死,若是她和寧知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