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在趙玹眼前。
趙玹一看,眼睛忽然間瞪大了。
這是一份無字聖旨,後面蓋了紅豔豔的景元帝的玉璽印章,是景元帝許給趙琰的一個願望。
父皇……父皇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有了這樣一份聖旨,那他們為之努力的儲位豈不成了一個笑話?因為趙琰可以輕而易舉地得到。
趙玹並不知道的,當初景元帝賜給趙琰這份聖旨時,是有言明不涉及皇位更替的,不然豈不是亂了套了,景元帝也不至於這樣愚蠢。
不過,現下趙琰當然不會告訴他這些。
趙玹的臉色如死灰一般,心中的潰敗將他徹底淹沒,一時又有些慶幸,如果趙琰用這份聖旨得到阿凝,那麼就沒辦法得到那張龍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一樁好事。
趙玹看了眼窩在別的男人懷裡熟睡的阿凝,心頭一陣一陣疼。現在他毫無辦法,只有在追逐皇權的道路上繼續向前,才能有機會把她重新奪回來。
既然已經撕破臉,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趙琰沒再管趙玹,抱著阿凝離開了昭純宮。到了鳳傾宮後,趙琰把阿凝放到過去他睡過的榻上躺著,自己換回了蟒袍玉帶的親王服飾,一番休整後,當即動身去龍吟宮求見景元帝。
景元帝原以為趙琰會把這聖旨用在更重要的地方,沒想到是為了一個姑娘。他既已經事先承諾,如今也不能不答應。親手提筆寫下賜婚旨意時,他看了眼從容疏淡的趙琰,“這個榮宸,只怕會引起不少是非。你要有心裡準備。”
趙琰點了點頭,“謝父皇成全。”
景元帝把聖旨遞回去給他,“你從沒有對朕要求過什麼,這次是你第一回來找朕,朕怎有不應之理?”他走到趙琰跟前,聲音低低的,帶著嘆息,“你還是不願意原諒朕嗎?”
趙琰未抬頭,聲音淡淡的,“父皇說笑了。父皇上次不是跟兒臣說過,天子所作所為,都是有苦衷的。既然如此,又何來原諒之說?”
“就算是有苦衷,當初也不該讓你在宮外受盡顛沛流離之苦。”景元帝說著,深深嘆了口氣。
趙琰始終不語。說起來,他對這位父皇的確談不上原諒不原諒的,因為他對這位父皇的感情寡淡如水,原諒又如何?不原諒又如何?根本影響不了他分毫。他想要的他會自己去奪取,而他不在乎的,他連看一眼都欠奉。
景元帝回到寶座上,“如今槐花會已過,你該遵守諾言來朝中替朕分憂了吧。”幾個兒子在朝中都有些地位權力,只有這個一直被自己冷落的兒子沒有。
趙琰道:“兒臣自當言而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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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玹身上的穴道自動解開後,他匆匆去找榮貴妃,質問她阿凝的事情。榮貴妃這會兒還在梳頭呢,身後的宮女給她簪著一隻碧璽嵌寶石鳳頭步搖,又用靶鏡在後面換著角度照著,讓榮貴妃自己挑位置。
女子只顧瞧著自己的妝容,嘴上漫不經心道:“本宮還不是為了你著想?這丫頭這樣囂張,母妃若不替你治一治,她還以為自己真是人物呢。”
趙玹道:“是我要把她關起來,她對我不滿是必然的。母妃為何要怪她?你知不知道,這樣一來,阿凝在心裡只會更與我疏遠。”
榮貴妃這才轉過頭來看一臉灰敗的趙玹,“玹兒,她並不適合你。一張臉會惹是非不說,她父親也是個靠不住的。娶來做什麼?只當個花瓶擺著好看麼?”
“原來這才是母妃的真正目的,”趙玹冷冷道,“母妃既然反對,為何又要裝作同意?你騙得兒臣好苦。”
“你這是跟本宮說話的態度嗎?”榮貴妃道。
趙玹卻笑了一聲,帶著某種大徹大悟的絕望,“四哥說得對,原來我一直只是母妃跟前的乖兒子罷了,從來沒有自己真正做主過。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