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有剛剛癱倒在地沾染的土灰來不及拍落。
男爵沒有理會下屬呼喚的聲音,急匆匆地打量了一下巨龍遠去的方向就狂奔而出。
“龍飛錯了方向……是了,我肯定沒有和蘭尼斯特說出那些要緊的話。”
冷汗汩汩而下,迎面的風都沒能把它們吹乾。
“還有機會,還有機會……”
……
當駿馬都開始氣喘吁吁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片小型的沼澤。
繞過沼澤,眼前出現了一片荒涼的村子。
——說是村子其實都奉欠,這裡不過是四五座搖擺的木屋,裡面還早就荒廢了人煙。
但是在這幾座破木屋中間,卻有一棟格外整潔的教堂一樣的別墅。爬山虎、藤蔓以及其他寄生植物密密麻麻地攀附在它的表面,好像從上面延伸出去吸收了其他房屋的精氣一般。
維瑟拉德男爵深吸一口氣。他抬頭,太陽已經快要落山。
他這一路都沒有碰到任何出沒於威倫的魔物,水鬼、食屍鬼、沼澤巫婆都避開了他。
他知道這是為什麼。
手上傳來灼燒的刺痛,有奇異的符文在男爵絕掌心一閃而逝。
“啊,見鬼!”維瑟拉德痛叫出聲。下一秒,木質教堂原本緊鎖的大門在無形力量的操縱下緩緩開啟。
“嘎吱——”綿延而悠長的聲音響起。
這麼偏僻的地方,這麼破舊的環境,還出現“教堂”這種一聽就不是很妙的建築,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不論是什麼都應該很適合寫進鬼故事裡。
但是維瑟拉德男爵的眼中卻露出痴迷的神色。
他甩了甩疼痛的掌心快步進入教堂,裡面無數燃到一半的蠟燭隨著他的腳步重新被點亮。陰暗的燭光將幽幽的教堂淺淺地照亮,每一縷隱隱裡面似乎都有窺視的目光。
維瑟拉德男爵卻對大廳中模糊的視野熟視無睹,他循著記憶快步走到大廳的盡頭,一副掛畫映入他的眼中。
看著這幅畫,男爵眼中的痴迷更加熱烈了。
那畫上有三個身姿曼妙的女人,氣質幽異、體態婉轉,僅僅用樹葉、頭髮勉強遮擋自己的身體,用赤裸裸的線條勾勒出了大片的花白面板。
如果蘭恩在場,就能夠分辨出這三姐妹正是自己在夢境中看到的三人。
畫面裡,她們身少遮掩,但是花冠、項鍊、戒指一類的裝飾卻不少;三人中站位最中心的一個,手裡還提著一個花籃,裡面盛放著象徵豐收的花卉和漿果,與另外兩個姐妹一起分食。
維瑟拉德男爵看著畫軸中三姐妹唇邊溢位的果汁,痴迷地看著她們的身形,簡直恨不得那櫻桃小口中咀嚼的是自己。
他的呼吸越來越重,甚至忍不住上前撫摸那畫上女人的頭髮——那材料居然是真的人類毛髮。
“你又來了?”
一個空靈的聲音突然響起,好像隔著遙遠的山洞傳來帶著迴響。
“還沒到獻祭的時候啊,小男爵。”這聲音優美,措辭卻是輕挑。連畫軸上女人的嘴角都勾起微微的弧度,似乎正注視著維瑟拉德。
“還是說,你又想要點別的什麼獎勵了?”
維瑟拉德男爵狠狠嚥了一口口水,晃了晃腦袋,猛然開始激動地揮舞雙手。
“林中夫人,弗爾特斯泰的進攻就要過來了!”
“我們知道的,你和我們說過了。”另一個聲音響起,這個聲音更加滑膩,好像明知枯竭還要硬攥的花蜜,“不是讓你再拖延幾天嗎?只等我們準備好,就是整個威倫省的衛兵過來也只能成為沼澤的肥料……”
“不不,這次不一樣的。”維瑟拉德男爵急切道,“這次是蘭尼斯特!辛特拉的蘭恩·蘭尼斯特·雷安倫!他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