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為我不敢下殺手嗎?”
他的這句話顯然是說給輝煌戰車的熊戰兩人聽的。
在輝煌戰車上,正在為龍在天睥睨群獸的氣勢暗暗心折的熊戰霍然驚醒,他看向身側的熊巖,急切說道:“不行,快點下令停手。”
熊巖的臉色更見凝重了,聽了這句話,現出幾分遲疑,卻是堅定地搖了搖頭。顯然在他心裡,家族的尊嚴比這些騎士的性命要重要的多。
以熊戰的心智如何看不懂他的意思。只是他大為不解,難道非要讓這些騎士全部戰死,這次體現出熊家的尊嚴了嗎?明知道不敵,為何又要去白白送死呢?這並不是熊戰貪生怕死,而是認為這樣死得不值。畢竟,他們連龍在天的來意都沒有弄清楚。只因為別人表現出對熊家的敬意,就要在毫無勝算的情況下,以死相拼嗎?如果龍在天此行並沒有惡意,那這些騎士豈不是太不值了。
眼見龍在天的目光漸漸多出一份森寒殺機,熊戰想起這些騎士對自己的擁戴與崇敬,當下胸口立馬一熱,身子縱起跳上戰車的邊欄,平靜如深井的目光直接對上了龍在天毫無波瀾卻熾烈無比的雙眼。
“眾騎士住手,還不請龍團長過來一敘。”
龍在天發覺這個少年面色平靜,語氣沉穩,就像根本沒有看見這場打鬥一樣。心中不由大為吃驚:這真的是一個少年就應該有的風度嗎?
眾騎士聽到終於不用打這場毫無勝算的架,無不感到大鬆了口氣。那隻巖甲棕熊最先反應過來,瞬間解除獸化,變成一個魁梧的中年騎士,只是受剛才戰鬥影響,臉色呈現不正常的蒼白。他大步上前,微微仰頭直視雙足飛龍背上的龍在天,雙眼中是毫不加掩飾的敵意,卻是行了個標準的騎士禮。
“龍團長,鄙府的熊戰少爺請你過去一敘,還請你下坐騎。”
竟然讓龍在天從雙足飛龍背上下來?正在惋惜好戲結束的圍觀者不由大為興起。少數心裡善良的人也為這名騎士捏了把汗。身為頂級高手的龍在天,在西亞城是何等的威望,豈容你一個小小的騎士長來指手畫腳。你這和找死有什麼區別啊?
戰車上的熊戰也是心裡一緊,他當然知道倘若龍在天惱羞成怒,憑著龍在天驚人實力,這為騎士絕無僥倖的希望。
熊戰身側正在苦惱鬱悶的熊巖臉色卻是好看了一些。不錯,正要如此才能顯出我熊家的尊嚴。哼,那龍在天真的發起怒來,憑著這輛輝煌戰車,我也未必就毫無勝算。
本滿臉平靜無波龍在天罕見地動容了,他死死地盯住這名騎士,雙眼中精光閃爍,不知道在轉些什麼念頭。
全場近千人一起噤聲,由極喧鬧瞬間變成極安靜。所有的人都在注視著龍在天,期待著他的下一步反應。
熊戰的目光牢牢地鎖定在龍在天身上,緊張得呼吸都漸漸急促起來,胸口就如被巨石壓住一般。突然熊戰發現龍在天動了,他竟然真的從雙足飛龍背上跳了下來。他左手鬆開,將手中提著的少年放到地上,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微微一亮,那柄黑色的騎士戰劍就消失不見了。雙足飛龍發出一聲不滿的咆哮,巨大肉翼猛地拍打,迅速扶搖直上,轉眼間就盤旋在百米高空。
熊戰看到這幕,高高提起的心終於放下了。他偏頭看見熊巖的臉色也緩和了許多。看來熊巖也並不是真心想和他交手,都只是為了什麼家族的尊嚴而已。
就在熊戰感嘆的時候,全場的圍觀者都在用一種不可思意的眼神彼此對視。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向來桀驁不馴的頂級高手龍在天,居然會聽從一個小小騎士長的安排。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龍在天慢步走到騎士長跟前,雙眼射出毫不掩飾的激賞和敬意:“你們雖然不是真正的騎士,卻有著騎士一樣的高貴品質。”說著他竟然還了對方一個騎士禮。他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