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趙字營的兵馬之後,開始沒見到官軍旗號,還以為是另一路的流民盜匪,到這個情景,想要逃跑來不及了,只能絕望等死。
等發現趙字營的隊伍是徐州來的鄉勇團練,還是徐州參將率領,當即就是百感交集,不少人放鬆的大哭,更多的人都是磕頭禱告,祝徐州兵馬旗開得勝。
除了這些被變亂耗盡家財的難民,還有些富貴大戶人家,沒淪落到這麼慘的,往往還帶著家財跑出來,有車馬代步,還有家丁僕役護衛,這等人物更懂得和趙字營打交道,往往都是主動提出要襄助軍資,然後又請求去徐州居住。
對這些人,趙字營都是頗為客氣,都是由王兆靖出面接待,畢竟這些人身家富裕,去徐州之後最起碼可以繁榮市面。
難民都是沿河向南,去往南直隸太平地,北邊各處都是流民破壞過的廢墟,或者是亂眾嘯聚之地,在這個時候,如果向北而去,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密探和姦細。
這個常理任誰都能想通,趙字營的人知道,窺探盯梢的探子們也是知道,可趙字營出發前,遊騎四出,把能找出來的探子奸細殺了個乾淨,今早徐州義勇都是人馬疲憊的模樣,可很多人神情興奮,很多人則是懊喪,昨晚等若是賭賽勇武,誰獵到的人頭多,誰就得到看重,拿到手的銀子也多,而且能騎馬帶刀的徐邳武夫家境富足,誰也不在乎這份銀子,關鍵是這份體面。
昨晚獵殺人頭最多的,不是徐州義勇的首席蔡華軍,而是帶著十一個草原勇士的馬隊分隊正巴音,他們這夥蒙古騎手弓馬嫻熟,而且習慣了在夜間偷襲獵殺,更有一點,如今魯南各處因為大災變亂,荒無人煙,又是平坦無比的地形,倒是和草原上有些許相似,足足二十幾顆人頭帶了回來。
因為臨出發前的肅清掃蕩,又因為趙字營馬隊和徐州義勇近千騎的遊蕩,周圍好大一片範圍都是禁地,想要去報信,就必須要繞遠路,探子的人數變少,還要繞遠路,這訊息向濟寧和鄒縣一帶傳遞更加麻煩,耗時會更長。
但地域廣大,百密一疏,訊息還是攔不住的,趙字營在行軍的第二天就將探馬遊蕩範圍向外擴了十里,可依舊沒有發現流民大隊的蹤跡,而在此時,曹州官軍因為糧草未到,依舊未動。
可到第三天時候,徐州兵馬北上的訊息已經開始在山東傳開,聞香教禍亂魯南,荼毒地方,雖然流民十萬數十萬,洶湧好似浪濤,擋在面前的都被沖垮粉碎,百姓或者成為流民跟隨,或者死在這狂濤巨浪之中。
除了這些,也有人率眾對抗,地方上計程車紳豪強,能逃的逃,還有人不甘家業被毀掉,召集家人鄉親辦起民團,和聞香教的隊伍死戰,大隊自然沒辦法對抗,可小隊卻能襲擾消滅。
官軍大敗,各處要點大城死守不出,在鄉間的各級團練鄉勇越來越艱難,甚至還會彼此攻殺,都是支撐不下去了。
等到徐州兵馬北上的訊息過來散開,等於是黑夜裡點燃了一盞明燈,眾人都是過來投奔。
來到之後發現不是官軍,而是趙進率領的徐州私兵,這非但沒有讓他們心涼散去,反而讓他們更加興奮。
“在這等時候,還是趙天王靠得住!”
“趙天王義薄雲天,這南北兩京一十三省,也就是趙天王頂天立地。”
“以後咱們山東地面上,都認趙天王做龍頭了,誰若是不從,俺先一刀砍了他。”
在魯南這各處力量的頭領眼裡,趙進比朝廷更靠得住,趙字營比官軍更強,跟著趙字營打下去,肯定能打出一片天,好處更是多多。
對於魯南這些散落遊擊的民團鄉勇,趙字營的態度說不上多麼熱情還是按照甄選徐州義勇的法子,武技嫻熟、自有弓馬的精良精銳留下做嚮導,其餘的人發給糧食,派人引路,帶回魚臺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