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招徠生意。
不過,他們都是跑過海商的,應對的經驗十分豐富,所以沒費什麼功夫就將這些人統統驅散了,然後徑自在熙熙攘攘的街道當中穿行,很快就來到了一座有漢式風格的大建築之前。
這座建築,就是大漢駐長崎的使節們所駐紮的地方。
一來到門口,他們就被守衛給攔住了,在交出了自己的印信憑證之後,他們才被放了進去。
走進了這座建築之後,原本互相談笑的周璞和馬丁迅速變得臉色凝重了起來,因為從現在這一刻起,他們已經在正式執行自己的任務了。
在偏廳等候了片刻之後,得知訊息的大漢駐長崎貿易代表劉靖馬上趕了過來,他之前是海商出身,後來進了雲山行內,然後在多年之後被派到了日本做貿易代表,日語十分嫻熟,多年來和長崎的官員們關係很好,就連幕府在長崎的最高層官員長崎奉行竹中重義,他也說得上話。
竹中重義是豐後國大分郡府內藩的藩主,他的父親竹中重利,原本是鄉野間的一個地主,後來在關原之戰當中先是參加了反德川的西軍,在形勢不妙之後立刻轉向投靠了德川的東軍,並且立下了戰功,於是在戰後被德川家康論功行賞,賜予了府內藩藩主的頭銜。
不過府內藩是小藩,領地內只有2萬石的石高,勉強只能算一個小大名而已,於是到了竹中重義這一代,他繼續攀附幕府,得到了將軍德川家光和幕府大老土井利勝的賞識,然後在當時的長崎奉行水野守信被調任大阪奉行的時候,他被任命到了長崎奉行的職位——在之前,長崎奉行都是由幕府的旗本家格的部屬擔任的,他是以大名身份擔任長崎奉行的第一人。
當到了長崎奉行之後,他繼續盡全力討好將軍,嚴厲執行幕府的鎖國政策,打擊鎮壓天主教徒,用種種酷刑逼迫他們棄教或者死亡,因為辦事得力,他也得到過幕府的幾次嘉獎。
長崎奉行可以說是如今幕府一等一的肥缺,官職俸祿就有一千石,而且還有4400俵的役料(俵是日本的糧食計量單位,和石類同,役料也就是除了官職俸祿之外的補貼),收入可謂十分之豐厚。
另外,除了額定的官職收入之外,長崎奉行因為擁有莫大的權力,還有許多額外收入,比如各國商人的獻金和饋贈等等,這些灰色的收入加起來比年俸還要高上許多,於是也難怪竹中重義在這裡呆上幾年之後,腰包鼓上了許多。
劉靖在長崎呆了這幾年,他早就把港口乃至九州的上上下下都給摸得通熟了,而且他也是大漢現在駐日本的人當中唯一一個知道大漢打算做什麼的人。
正因為他之前已經收到了訊息,知道這些內情,所以他才不敢怠慢。
“周大人此行辛苦了!在下來遲,告罪!”一見到周璞,他就深深一揖,“在下正是劉靖,已經等候大人多時了,這邊已經備下了接風宴,還請大人稍安。”
雖然就朝廷的體系來看,他的官位官職並不比周璞低,但是周璞有大任在身,頗得上面青眼賞識,眼看就是能夠飛黃騰達的,所以他也不敢怠慢。
“無妨。”周璞擺了擺手,“我等此來有要事在身,大人不要搞得大事鋪張,以免惹人起疑。”
大漢這幾年和幕府的經貿往來十分密切融洽,再加上劉靖一直捨得上下打點和長崎的幕府官員拉近關係,所以其實幕府對大漢的代表監視並不嚴,不過周璞素來小心謹慎,所以才如此說。
“在下省得,省得!”劉靖連連說,“大人請隨我來。”
周璞跟著劉靖走出了偏廳,因為他是要同劉靖密談的所以只有他一個人走,而其他人則留在了這裡吃飯。
為了迎接周璞等人的到來,領館內早已經安排佈置好了,劉靖把周璞帶到了最隱秘的一間房間裡面,其他人都遠遠同這裡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