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從京師以及北地幾省過來的商人,特別是已經在何家莊區域拿到鋪面的,儘管鋪面還沒有建成,可該做的準備都得做了,比如說為了開年營業齊備,和這邊方方面面打好交道,掌櫃夥計都得過來,交結熟悉免不了的,貨物也得備齊足夠數量。
這掌櫃和頭面人物可以找個客棧住,下面做活的夥計和力工就沒那麼好待遇了,只能住在放置貨物的倉庫帳篷裡,好在這邊不用擔心賊盜,那邊只是住的不舒服些,其他倒還好。
看到這些,王兆靖禁不住想起趙進曾說過的話“多學學這些商人,他們知道自己要什麼,所以一切都是為這個而做,但不要去學鹽商,他們已經被富貴享受弄壞了腦子,忘了自己出身,也忘了自己要什麼。”
大夥進了莊子之後就是各自散去,趙進和吉香要一同巡營,這些天第一團要由他暫管,王兆靖先去了雲山行那邊,如惠這次沒有從徐州城跟回來,他要在那邊盤點年賬。
一到雲山行,就有管事迎出來,將這些日子的信箋文報之類的交給他,儘管王友山如今已經回到徐州,可從京師那邊過來的文報信箋比從前還要多很多,京師許多人做這樣的生意,只要銀子花到,有人盯著,那麼明面上的訊息,甚至有些暗地裡的情報,都會源源不斷的彙集而來。
若是真正要緊的情報事件,京師那邊會有標記,在臨清那邊還會被雷財過一遍,如果需要加急,也會有標記,有這些標記的,都會被直接送到趙進手上,沒有這些的,則會分給內衛隊和雲山行這邊。
王兆靖大概瀏覽一遍,揀出幾封信看了,臉色更加陰沉,管事掌櫃們自然能看出王兆靖情緒不好,都是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
不過王三爺的涵養一向不錯,只是嘆了口氣,然後吩咐下面送點酒菜過去,應該是想要借酒澆愁了,要跟誰一起喝,大家也能猜到些,那位辛啟韜辛舉人還沒走,十有**是找這位了,都是舉人,都是出類拔萃的人物,想必在一起能說的話不少。
現在的趙字營內,甚至整個何家莊,本地外鄉的都算上,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到這辛舉人的心思,都已經進了臘月這辛舉人還沒有走,這投效的心思實在是昭然若揭,只不過架子還沒有放下來罷了。
何家莊很多人對這個辛舉人沒什麼好印象,整日裡穿著長衫,身後跟著書童僕役,假模假式的佩劍,悠閒的到處走,到處問,在何家莊這樣的地方,大家都是質樸勤懇,向來看不得這等做派,雖說王兆靖也差不多這個樣子,可這個辛舉人怎麼能和王三爺比。
在王兆靖的安排下,這辛啟韜住在他家邊上,隨時可以招呼邀請,這次陳昇成親,按照王兆靖的意思本來要帶上辛啟韜一起去,陳昇卻覺得這是外人,所以沒有邀請,這幾天就由著辛啟韜呆在這裡。
儘管這辛啟韜是王兆靖的貴客,但也不是完全放任不管,有些監視還是王兆靖自己佈置的,這次何家莊內大家都短暫離開,但這辛舉人的自由並沒有被限制,而是任由他各處走動,也給他配了嚮導和隨從。
這幾天辛啟韜沒有閉門不出,而是和從前一樣,四處遊覽,按照跟隨他的人所說,辛啟韜特意去那些臨時搭建的商戶帳篷裡走走看看,和裡面的人聊了幾句,問他們為什麼來這邊。
王兆靖回家簡單收拾之後,就去了隔壁辛啟韜的住處,請對方過來喝酒,按說這樣的事情有隨從去做,不過為了顯得重視,王兆靖都是親力親為。
辛舉人自然應了這個邀請,他稍作整理之後就是出門過來,王兆靖在門前等候,簡單見禮之後,王兆靖將人向裡面請。
何家莊內規矩森嚴,尤其是趙進和幾位夥伴的住處,雖然為這個辛啟韜破例,可有些規矩依舊要遵守,比如說主人可以進,但僕役就要在外面等候,但今天這個卻愣頭愣腦的跟著向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