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接出來送走,在信得過的地方安頓下來,本以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沒曾想這當鋪卻突然換了主人,說是原來的東家被人出了高價,不得不買,更沒想到賣掉的不止是鋪面,還有這隱秘訊息,還有沒想到的是,買下這鋪面的居然是那個徐州大賊的人
“在河南衛輝那邊已經查明,潞王府和這件事無關,山東魯王府那邊的訊息早一天到的,大哥你應該看過了,現在魯王府那邊也是在朝廷上下功夫,沒有派人過來。”劉勇沉聲說道。
“既然確定了,那就傳信動手。”趙進斬釘截鐵的說道。
****************
臘月十五前後,京師各大商號就要封門歇業了,等到年後再開,臘月二十三之後,上下各級官署裡面就只有留守的書吏和差役了,官員們勤謹的就過去看看,他們這個時候最要緊的事情就是送禮收禮,互相聯絡。
在這個時節,平時繁華的商業街道冷清的很,而平時冷清的富貴人家所在則是熱鬧起來,車馬抬轎,僕從聽差,都是進進出出。
且不提外朝官員們的往來,這時候也是檢驗內廷冷暖人情的時節,內廷有頭臉的太監宦官在外面都有宅院府邸,各處巴結的勾連的也是要送禮奉迎,誰家人多,誰家人少,就顯出來冷熱了。
不過能在外面收禮的,這都是有體面正當時的,那些真正敗落的閹人,連出宮都沒得出,只能自己窩著。
臘月十五之後,宮內忙碌操持下面人都已經做熟了,政事相關都清閒下來,體恤下屬的大璫們在這個當口上也少去值房,方便下面小輩出去風光一番,誰都有這個時候,張揚著過過癮,等熬上來了或者敗落了,或者不在乎,或者做不得,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西城大街上,一輛馬車跑得飛快,絲毫不避讓其他的行人車馬,跟隨這馬車的有兩名騎士,卻是勇士營馬隊的裝束,也是趾高氣揚的模樣。
那馬車從馬匹、車轅、蓋幔,都是華麗的很,若是禮部老吏在這裡,一眼就能挑出許多違規逾制的錯處,可如今誰還在乎這個,豪商家裡描龍畫鳳用金銀的地方也不見少,誰說什麼來嗎?
護衛馬車的騎士不住的大聲吆喝:“御馬監張公公的車駕,都閃開了!”
看到有那些來不及閃避的平民百姓,直接在馬上一鞭子抽下去,然後哈哈大笑,路邊也有人低聲唸叨:“若不是天啟年,我還以為這是正德爺那時的八虎張永呢!”
“張永那還是得善終的,做事還有點分寸,這位張公公可是拜了魏忠賢魏公公做義父,雖說現在只是個管軍,馬上就要當太監了!”
“這急著去幹什麼?送死投胎嗎?”
“收禮唄,剛爬上來風光的,就喜歡被人奉承巴結,他不是在西城那邊還買了兩房美妾,沒準急著過去相會。”
路邊人嘻嘻哈哈的議論,收禮被人巴結,自然不能放在皇宮大內裡,但在宮外的宅子裡就可以光明正大了,對新晉新貴來講,又有好處,被人奉承又是風光舒爽,這可是難得的享受,在這個時節早早出宮,急忙向著外宅趕去。
前面兩輛大車慢悠悠的走著,聽到身後催促,也不敢阻攔,一輛忙不迭的躲向路邊,一輛驅趕牲口的時候,那牲口卻犯擰了,就那麼橫在路中動彈不得,正好把這條路給攔住。
那張公公的馬車沒奈何,車伕只能吆喝著停了來,兩名護衛的騎兵上前就是大罵,喝令那車伕快點動作,那車伕連忙答應,可這等時候,越著急越動不得,麻煩的很。
“動手!”
突然間有一聲大喝,街面上的人都看了過去,難道是這張公公要打人了,光天化日的,這可是太欺負
剛才閃到路邊的那輛大車,突然有人從車上拽出一把短矛,直接刺入了靠近自己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