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紙包,戳破了一舔,頓時喜笑顏開,連連點頭說道:“省得,省得!”
村寨裡吃鹽不易,尋常農戶更是艱難,很多時候這食鹽就是通貨,不過蔡華軍也明白,遼餉一次次刮過來,災荒一次次鬧過去,家裡還能有青壯男丁收割麥子的,也不是什麼尋常良善人家,給了這常見的通貨,和開口就是土話一樣,都是告誡對方自己是本地人士,不要打什麼歪主意。
在營地裡的時候,已經有同伴吆喝著說道,咱們帶著弓馬兵器,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沒了吃喝,進了莊子裡,誰還敢不供應嗎?
蔡華軍當時沒有爭執,可他卻不敢進山東這些村寨,萬一裡面有什麼燒香拜神的教眾,進去了可就出不來了。
在運河以及微山湖西側的官道已經看不到行人商旅,誰也不願意攙和到這兵災裡面去,蔡華軍也不在這官道上走,反正這片區域都是一馬平川的,下面小道也是一樣,走在官道上的目標太過明顯,很容易跑不開。
蔡華軍還記得自己剛才經過的區域是師家莊,那邊也是吃漕運生意的,只不過卻見不得光,都是江湖綠林人物和漕運相關的買賣,其中也包括大宗私鹽,不過現在應該凋敝了,趙字營的鹽貨生意輻射太廣,做得又太規矩,其他人都做不下去,蔡華軍不知道那邊還有沒有人認得自己,但為了避免麻煩,還是特意避開。
太陽不錯,曬得人昏昏欲睡,蔡華軍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在馬上緊張的掃視周圍,大軍應該距離這邊還遠,不然在這平坦地形下,什麼都能看清楚,大軍行動肯定是有煙塵的,幾里外,十幾裡外,都能看到這跡象。
馬匹走得很慢,邊走邊吃著胸袋上的草料,蔡華軍知道何時該縱馬賓士,而現在是節約馬力的時候。
遠處似乎有跡象,蔡華軍眨了眨眼,朝著那邊看了過去,在已經收割完畢的田間有一個點正在朝著這邊接近,從還未來得及搶收的麥田來判斷對方的高度,這是一個騎手。
蔡華軍的眼睛眯了起來,他勒停了坐騎之後,看到對方加快了速度,正朝著這邊趕過來,蔡華軍依舊沒有動,他在馬上等待著對方靠近,差不多五百步上下的時候,蔡華軍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應該是官軍的夜不收騎兵。
按說偵騎在外,應該穿著便裝,但這位卻大搖大擺的穿著官軍的輕甲袍服,顯見要藉著這衣甲來顯露威風。
這官軍偵騎靠近到這個距離後,也是放慢了速度,蔡華軍的打扮就好像是個跑單幫的行商,可這個時節在這片區域,又怎麼會有跑單幫的商人。
蔡華軍琢磨了下,卻是乾脆利索的翻身下馬,然後拽著韁繩把馬匹橫在了自己身前。
難道這個時候不該移動坐騎迎戰,或者是轉身就跑嗎?下馬乾什麼?本來已經慢下來的官軍偵騎,卻沒有繼續放慢速度。
距離越來越近,差不多百餘步的時候,那官軍偵騎大吼說道:“保定總兵魯大將軍麾下探馬出巡,前面是什麼人?”
“官爺,小的是嘉祥人,過來探親,聽說要鬧大兵,這是急著回家。”蔡華軍的口音變成了嘉祥那邊的人,甚至帶著一點顫抖,明顯是害怕的很。
聽到這個,再看看安靜在那裡,身上明顯有水漬的馬匹,官軍偵騎已經得出了結論,這人恐怕說得不是假話,這坐騎應該跑的沒力氣了,所以這人現在也不敢跑,只能呆在這裡等著。
這官軍偵騎嘴巴已經咧開了,他實在是忍不住笑,出來一次居然有這樣的收穫,宰了這倒黴鬼,搜身抓馬,平白落下的財貨,真是天開眼。
“不用害怕,本將出來搜尋奸賊,只要查明是良民百姓,就放你回家,讓你快些避開這個兵災地方。”這官軍偵騎一邊放緩了語氣,一邊打馬加速,而手已經扯出了馬刀。
“將爺,小的真是良民啊!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