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永城縣境內了,原因很簡單,官道比永城縣內寬敞一倍還要多,修繕的更加齊整,路邊種的樹雖然不高,可也能看出已經長了兩年左右,道路兩旁還能看到淺溝,這是用來排水的設定,不過徐州少雨,淺溝也足夠了。
距離界碑二里左右的地方有一座客棧,幾根捆綁起來的粗大竹竿上挑著旗幡,旗幡上四個大字,前房後院,門前停著幾匹馬,兩輛大車,路上已經沒幾個行人了,畢竟此時距離天黑不遠,這個位置前後都沒有什麼村落人家,懂行的肯定會提前找好投宿歇息的地方。
“公子爺,前面那客棧有些蹊蹺,可能不乾淨,咱們再向前走走?”家丁護衛的頭目開口問道。
孫傳庭卻沒接這個話,他翻身下馬在那道路上來回走動,仔細端詳,看了一小會,又對著這條官道的遠方看了一會,視野所及之處都是這般寬敞齊整,路邊小樹成行,溝也沒有斷絕。
“田先生,這般規制,我在京師也看得不多,皇宮附近,富貴高門周圍,官署左近也有這般的,也有不如這般的,怎麼這徐州之地,在這偏僻地方,居然還有這樣的設定?”孫傳庭滿腹疑問,他只舉了京師的例子,其他地方那是提都不要提了。
“少爺,先趕路吧!”田先生溫和的提醒了句,但大家也能聽得出田先生同樣很好奇。
孫傳庭點點頭,又是重新上馬,才走了兩步,田先生開口說道:“其實這麼做也不難,無非時常督促百姓就可以。”
“的確不難,但如今又有誰會去時常督促,倒是在收稅賦催逼徭役的時候勤謹的很。”孫傳庭冷笑著說了句,田先生沒有接話。
家丁們騎馬快走了些,把孫傳庭和田先生圍在了當中,先前說話那名家丁開口說道:“大凡客棧都是開在村寨之外,這般孤零零在路邊的,肯定有詭異,門前那馬匹和大車,搞不好就是誘人進入的法子。”
“天氣還不算太冷,若是找不到可靠的住宿地方,就露營一夜。”孫傳庭沉聲說道,家丁們點頭答應,自家這位公子爺雖然是讀書人,卻不是嬌生慣養的那種,明白事理的很。
他們這一隊倒也沒有刻意的快走,那樣反而會太招人注意,路過那客棧的時候,卻看到有一名夥計打扮的年輕人正在大車上打盹,夕陽正好,還能讓人暖洋洋的。
聽到馬蹄聲,這夥計就睜開眼睛坐起,看到孫傳庭一行人沒停,他沒好氣的吆喝說道:“幾位客官,這邊不是黑店,住下來吧!”
嗓門不小,讓馬上的孫傳庭一愣,隨即笑著停住了馬,他身邊幾人也都是跟著停住,家丁們彼此對視了眼,他們也沒有把這個當一回事,官道寬敞,真有不對打馬就走,區區一個客棧能做什麼?
“幾位客官,你們是不是以為我家客棧孤零零在路邊,又不是開在村寨之外,所以像是謀財害命的黑店,對不對?”夥計大嗓門吆喝著,看起來不是一個人這麼以為。
孫傳庭笑容有些訕訕,田先生和那幾個家丁卻沒什麼表情,夥計繼續在那裡自說自話的吆喝:“幾位客官,看看我們客棧這面旗子,看看這旗子上的四個大字,這可是進爺的產業,白的黑的,誰不長眼敢來這面旗下面撒野。”
一直沒來得及注意,到這時才看到旗幡上寫著“雲山客棧”幾個大字,和縣衙裡幾個小吏聊天的時候,孫傳庭已經知道掛著“雲山”二字的都是趙進的產業。
“不用琢磨了,這店開著肯定賠錢的,要不是進爺為大夥著想,怎麼會在這裡開店,順著這條路走下去,得六十里外才有村寨,那都第二天早上了,雖說野外住一夜也沒什麼擔心的,可那裡比得上這店裡舒服,進來看看再走也行。”那夥計為了兜搭這生意,很是滔滔不絕。
孫傳庭倒是意動,看了看身邊幾個人,田先生沉吟了下說道:“進去看看也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