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茶盅;
“明日一早。”
長公主聽後,點頭稱好;溶月也頷首贊同。唯有明親王妃素慧躊躇不定,自顧想著昨夜王爺歇在她房裡。但是才一夜,如果能多住些日子,懷上的希望也大些。本來好好的,都怪什麼流民,一時又急又惱、灰心喪氣,臉色起伏不定,喘氣聲都大了起來,坐在她旁邊的長公主覺察,不由側頭詢問:“素慧可是那裡不舒服?”
素慧醒神,急忙擺手:“沒有!沒有……”
耳畔忽聽‘咣’地一聲,素慧瞄眼一看,原來是王爺把茶盅擲在案上,動作大了,有幾滴茶水潑了出來。站在素慧身後的麗枝急忙上前,一邊拿帕子擦去水漬,一邊急聲問:
“王爺可有燙了哪裡?”
明親王沒有答話,只是略帶不耐的揮手斥退。尷尬難堪,像是把急火,轟一下、就燒在素慧心裡。直燻得她如坐針氈、臉漸泛血;她低下頭,兩手交握在衣袖裡,汗津津、直覺難受的狠。
長公主目光冷厲的掃了眼素慧身後的麗枝,心裡嘆著氣,端起茶盅佯裝喝茶。
這都是什麼事!
溶月扶額,畢竟自己算是主人,怎麼都的把這冷場給圓回來。她笑著轉了話題:“你們這說回去就回去,本宮還真是有點捨不得明親王妃。我們幾個、剛才還計劃一起坐船去鏡湖釣魚呢,素慧說,那鏡湖有鯉魚?”
明親王淡潤的目光在溶月的臉上快速滑過,見她還是一臉淺笑,絲毫沒有為剛才失禮的行為而芥蒂生氣。也堆了客氣的笑,道:“那鏡湖確有鯉魚,原先本王就曾釣到過。”
長公主也加入進來,狀似親暱自然的笑言湊道:“既然真有,不釣也罷。俗語說鯉魚跳龍門,可見鯉魚是福兆!”
溶月點頭附和:“還是公主想的周到……如今,百姓就需要福兆。”
長公主嘆氣:“唉!可不是,這戰火之年,最是苦了百姓。”
誰說不是呢,溶月沉默,面對苦難,人往往更容易心生惻隱之心。
“皇姐別太憂心,西北戰事很快就會結束。雖然邊境百姓流離失所,但皇上已撥了大批錢糧撫卹。”明親王正正身子,肅敬的對長公主勸慰。
希望政令暢通,落到實處!
溶月心裡祈願,嘴上還是忍不住把之前的困惑說出:“如今已過春耕,這些流民遠離故土,意味著這一年都不會有收成。朝廷養一年,開銷不是小數。況且還有明年?他們是否還可回去故土?是否還可以耕種?這些都規劃好了,才是長久之策。”
明親王聽完、神色略肅:“皇后娘娘所言極是。朝廷這幾年連年征戰,國庫已是漸薄。”
長公主深以為然,面帶憂鬱,暗自點頭。溶月思忱片刻、接著說道:“這撫民之策,施錢糧是當務之急,但要想解決流民根本的問題,還的多斟酌斟酌。老子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明親王目光微閃,風姿謙碩:“皇后娘娘此言和皇上不謀而合。”
溶月聽完,勉強笑笑、不再說話。敢情當權者早就想到了,暗自嘲笑自己還是幼稚,皇帝可不就是最善於考慮和應付這些問題的麼!
***…******………
明親王夫婦離開後,溶月和長公主呆在蒼穹院。間接的,長公主也接受了溶月的一些生活見解和習慣。比如早飯加吃水果、飯後散步、睡前喝牛奶、不見客就不上妝等生活細節;兩人相處融洽,儼然密友。
一日午後,兩人坐在鏡湖旁的亭子裡。碧空如洗、鳥語花香,兩人吃著茶點,閒話家常。
“溶月,那日你說魚漁,可是有什麼好的法子?”長公主問溶月。
溶月呆怔片刻,才反應過來。長公主貴為公主,難得還能如此憂國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