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的目瞪口呆,溶月神情更為沮喪,她自知跟皇帝解釋這個,比懷著孕的親熱還要費力。
對著皇帝的不解質問,溶月惟有頭疼面對,為解釋的儘量合理,她的侃侃不僅說的娓娓,一套套的道理更是闡述的天花亂墜。
看似有理有據,鄢祝融聽的還是雲裡霧裡,只是出於對皇后根本的信任,他心中狐疑到也散去不少;要說溶月無師自通的聰慧,他最是知之甚深。再說,如是為了生產平安,需做什麼他自是支援。
儘管如此心想,但鄢祝融心裡還是決定要私下問問太醫才好。雖他已釋然,但隨著話匣和思維的衝撞,溶月卻在喋喋不休中,有些失控。
聽著她語氣越發不安的絮叨,鄢祝融只以為她在擔心自己會怨怪於她。讓皇后緊張至此,他內心不免有些自責。
可溶月卻敏感嗅出其中不尋常的苗頭,這種先知先覺的擔憂在接下來的兩月,逐漸明顯被她不幸猜中,伴隨身體的多汗心悸,和煩躁的情緒,孕期的焦慮被她自我確證。
對未來疼痛的懼怕,對未知發生的憂慮,滲透到每個晝夜,隨著溶月日漸脹大的肚子叫囂。她無人可訴的茫然,她無處可依的惶恐,這些組合交織成了心魔。
在這渾噩的兩月中,溶月錯過了第一次的胎動,那是個她熟睡的凌晨,這一特別的時刻,被身邊的鄢祝融見證,他沒有過多言語,但溶月可以想象他當時不可思議的震驚和激動。從那之後,只要他在她身邊,他的手便總繞著她肚子轉。
因他的堅持,孩子的熱情被父親調節,他們之間形成了難以言說的默契,每日清早,寅正醒來的鄢祝融,手如約摩挲皇后聳起的腹部,那個神奇的小生命就會立即警醒,調皮跟父親嘻戲一會,才安靜下來。
有時動靜太大,嗜睡的溶月也會驚醒加入進來。兩人繞著孩子說個不停,但伴隨話題的深入,他們在科學認知上的差異,便會迥然立顯。
有次,溶月實在忍不住,咬牙同他說子宮的構造、孩子如何誕生。
看著皇帝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她索性畫了幾幅圖,其中就有孩子蜷縮睡在羊水中的樣子。
鄢祝融匆匆掃了一眼,就變了臉色奪門而去。溶月知他被錯愕嚇著,可是她還是想父親知道孩子靠臍帶寄養這個常識。
過了半天,溶月發現那些畫都不翼而飛,她鬆口氣,徹底放了心。
接下來的兩天,鄢祝融看皇后的眼神就總有些躲閃,連帶的孩子都被牽連,受到了父親的冷落。
溶月剋制著自身的焦躁,代替胎兒同鄢祝融抱怨,不是控訴孩子跳的太歡就是孩子不跳的疑問。
鄢祝融被她一驚一乍弄的慌了神,終是丟下心中的怪異黑雲,把手放到了皇后肚子上,孩子彷彿心有靈犀,立刻回應似地奔彈起來,再來不及計較或思想,他心又被巨大的迷網陷了下去。
從這後,鄢祝融對皇后肚中的孩子、就有些失而復得的意味,越發珍愛的不行,以致於都影響了他情人的角色。
溶月身處生理特殊期,對於肉體的渴望呈現兩個極端,有時冷漠如冰,有時熱情如火。在她的諄諄言教下,鄢祝融勉強接受了她的冰山火海。
有次夜半,溶月不僅滿足於口腹之慾,連身體的召喚也蠢蠢欲動。在皇后之前,鄢祝融從未和有孕婦人行房的經歷,所以每次的小心翼翼多少暗藏了獵奇的激動。
溶月總是擅自跳舞健身的任性,在這種時候就顯出她的優勢,肢體的柔軟讓鄢祝融無比慶喜她一意孤行的任意妄為。
兩人放縱樂處,肚子裡的孩子卻突然跳彈著表達抗議,對這煞風景的敗興,溶月沮喪的脆弱,她莫名就淚花四溢。
奇怪的情狀,困惑的不解,鄢祝融看著失語不已,他嘆口氣,草草收拾一番,少不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