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這是怎麼了?”
溶月感受隔壁那暖烘烘的體溫,不由大急;扭動身體試著掙脫。背後的皇帝還是默不作聲,紋絲不動的手臂在宣佈溶月的徒勞。身體相貼的曖昧迅速竄起,讓溶月警覺這根本就是不虞的陷阱!
溶月心裡惶急,嘴上卻不好太過急切,細聲輕問:
“皇上,您是不是不舒服?”
“皇上,不早了,該起了!”
“皇上,您到是說句話啊?”
“皇上,要不您先睡著,臣妾還的去抄經呢!”
“皇上,皇上!您睡著了嗎?”
各種試探安撫,終是沒換回皇帝隻字片語。溶月無奈的語結,她閉口不再說話,開始默聲靜等。
又過片晌,猜測皇帝興許已睡;便再次嘗試動彈被他匝錮的身體,可是皇帝放到她腰上的手卻好似找不出頭的亂麻,不動還好,稍微一動,松的更緊。溶月拉過也垂眸看過,那手臂像是長在了自己身上,有取不下來的頑固。
她的抗爭根本就是原地的磨蹭,如此反覆數輪,溶月突然感到耳背頸項處的氣息越發馥郁黏熱,突然警鈴大作,溶月戛然靜止;她的身體驀地緊繃,像塊凝固的石頭,有著拒人千里的冷漠。
溶月腦中快速閃過昨夜的片段,盡數的難堪敲在心上。身後的皇帝突然變成了芒刺,讓她難受的要死。
突然間,有溫熱的手掌落在她背上。摩挲的範圍繞著蝴蝶骨方向,平靜的拍撫,並不是挑逗,最多有些禮貌的玩味。
是背後的皇帝在摩挲她的神經,慢騰騰顯得很耐心。溶月輕籲口氣,乾脆閉上眼睛,眼前便一片黑暗。也不知幽靜去了多久,她真正跌進黑暗,失去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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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已是日上三竿;溶月下意識地探手摸向旁側,結果發現身邊很清淨。
她這才睜眼舒氣,無人叨擾,她索性又迷糊片刻才起身朝浴室而去。待她收拾妥當,落座飯桌,只見面前放了碗冒著熱氣的草藥,溶月微愣,抬眼就問半春:
“這是什麼?”
“這,這是萬春姑姑備好。”半春神色異常,結巴答言:“是……是皇上吩咐。”
溶月心裡突擰,望著那氤氳升騰的熱氣,說不上來是何種感受,非喜非悲只有些蒼茫。
她默語盯著那看著就苦的藥汁,心中隱隱明瞭;依稀記起司徒溶月大婚次日,靜候她的也是這樣東西。
溶月心中泛起嗤笑,雖然不謀而合,但被迫與自願,終究相去甚遠。
她揮開種種紛擾,找到自己想要的關鍵;很快就恢復如常,淡然問垂頭特別低的半春:
“連嬤嬤在嗎?”
半春忐忑一個早上,見到皇后並沒有自己擔憂的傷懷,心裡略松,立即抬頭回道:“在,連嬤嬤剛才還給您親自做了早膳。”
溶月看著她微笑:“去讓萬春喊她進來。”
半春應聲而去。很快,萬春在正廳門口通稟:“皇后娘娘,連嬤嬤來了。”
“都進來吧!”
連嬤嬤進房見禮問安:“給皇后娘娘請安!”
溶月眼含淺笑:“嬤嬤免禮。”
“謝皇后娘娘!”連嬤嬤恭敬謝過:“皇后娘娘可是有事要吩咐老奴去做?”
溶月淺笑不答,卻撇過視線吩咐半春:“你把這碗藥端給連嬤嬤!”也不理睬張口結舌的半春,才又笑如春風對連嬤嬤道:
“嬤嬤看看,這是什麼藥?”
半春面色不定,依言把藥交給連嬤嬤後,她腳步侷促地退立一側,餘光緊緊看著始終垂眸在旁的萬春;見萬春不回應自己的眼神,又把目光投向連嬤嬤,卻見她神情陡然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