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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他,在曠廓難言的心際裡,乾澀澀的眼睛,淌著失控。
祝融與溶月,以眼還眼,以身報身,猶以冷風殘月,還是不能斷盡塵緣。
溫熱的胸膛很快激燙溶月神經,她肢體堅持著抗拒,聲音裡嘶啞的恨怨;
“不是……不是走了嗎,別理我!”
鄢祝融錮住她的掙扎,默聲不答。
“動不動就甩臉子走人,算什麼男人!”
她身體在他懷裡顫個不停,像是被擲在風箱上的紙鳶。
溶月的聲音漸清也冷;“這樣的不講道理,這樣的沒有風度,有什麼值得我忍著?”
鄢祝融蜷她的手臂驀地收緊,雙目沉凝,深邃看不清楚。
“一旦不順意,就知甩手走人……除了這個,還會什麼?”
話到此處,溶月淚落;
“……這麼再鬧幾次,怕是要把我心裡那丁點的熱也給捲了去。”淚洇溼溼鄢祝融的衣襟;“皇上也看見了,我就是這麼個奇怪的樣子。要打要殺,悉聽尊便……”
聽到這裡,鄢祝融冷聲打斷她;“司徒溶月!”
他氣結不已,捏緊了她的骨頭;“你要再說一遍這樣的話,休怪……”
話說一半,鄢祝融卻無法繼續,他手臂稍松,懷裡的的縫隙就有風進來,涼颼颼的來回穿梭。
鄢祝融看眼貌衫不堪的皇后,攬腰抱走。
溶月察他意圖,手腳猶掙。
“你乖一點!”
鄢祝融箍牢,腳下不停;“要再鬧,朕就把侍衛叫來開道。”
溶月神志瞬間清醒,這種時候,怎好能讓別人看見!
鄢祝融抓到軟肋,看她立即安靜乖順,心裡又覺好笑,原來是在借酒裝瘋,差點以為她是酒後失形。
鄢祝融腳步不停,徑直上了甬道,朝前面殿宇而去。
溶月心中微動,這一截路程不遠但也不近,負重而行,總歸辛苦。可她衣衫半溼,四肢發涼,自然是能不走就不走。
她有些猶豫,遲疑著伸手環住他頸。
鄢祝融鬆口氣,走了片刻,低軟了聲音;“朕丟下你,確有不對。”
懷裡的人,輕輕的縮怵。
他頓頓,繼道;“皇后說的是,負氣走人,確實有失君子之度……朕,以後會注意!”
聽他竟言出歉意,溶月反到騎虎難下,頓時混亂。猶豫再三,她還是表語內疚;“臣妾也不對,不該對皇上不敬……”
鄢祝融失笑,豈止是不敬!
“好了,已成過去,不要再提。”
他步上拱橋;“以後別再說那些打殺的話……莫非在皇后心裡,朕就是那不識明理,寡情薄義的昏聵不成!你說那些,豈不是要寒了朕心?”
他的直言控訴,讓她無言以對的生窘。
溶月不禁語虛;“對不起!”
鄢祝融長吁口氣,慢道;“你這性子,朕還……”他欲言又止;“你那些話太過……朕以後會好好想想。”
溶月詫愕,他這是試著,要理解?
她心中五味雜陳,這出鬧騰,輕易就被他支離破碎,顯出虛弱的斷垣,讓溶月愧然覺得自悔不迭。
要怎麼跟他說,她的固執不是對他現實的責難,只是她自己內心的忠貞?
“鄢,祝融!”
溶月語含泣顫,他腳步一頓;她的眼淚在月光下逶迤,溼了她一張玉冷的臉。
鄢祝融心有感鈍;“這麼月靜風清的夜,都被你哭皺了。”
他貼了她在胸膛,啞嗓低語;“美人淚,煞心腸……”
溶月語凝,心有微蕩。
鄢祝融繼續走,抱著他低低的笑;“原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