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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部分

統府屋頂上,揮舞著紅旗一個樣。我真害怕她繼續念下去,就只好乖乖地就範,哭喪著臉,苦苦哀求她:

“不要念了,不要念了!我‘林十娘’的雞鴨,再不敢吃公家田裡的穀子了!我的姑奶奶呀,我的‘蔡九哥’啊,我,我,我求你不要再‘打銅鑼’。你現在要我往東,我決不敢轉向西,就是要我跳樓,我也麻著膽子跳。求求你,求求你這大慈大悲的唐僧,不要再念緊箍咒,這信啊,你無論如何,你無論如何不能再往下面念!”

聽到我前所未有的可憐乞丐的哀求聲,見了我那觳觫待宰的牛羊的窩囊相,大家的笑鬧,如重磅炸彈爆炸,幾乎掀翻了屋。大家見我這匹桀驁的野馬被紅玫瑰馴服了,就異想天開,紛紛提出各種鬧房的新舉措。這一夜,什麼趴在地上學雞鳴狗叫,學貓彈蛙跳,什麼緊緊接吻三分鐘,什麼摟抱旋轉五十圈,什麼豬八戒兜著屁股背老婆,什麼牛郎織女貼著肚皮過鵲橋:總之,凡是他們能想到的,我都通通做到了,我幾乎摸遍了新荷身上的各個部位,我也受盡了新荷的鄙夷的目光,也忍受了他們盡情的譏諷恥笑。有些過於淫蕩庸俗的動作,由於新荷的竭力反對,不得已他們才酌情取消。半夜過後,他們再鬧不出新名堂,過於疲倦,再也笑不出來了,他們才偃旗息鼓,打道回府了。

人走了,我渾身似散了架,眼皮如緊閉的閘門睜不開。此刻,就是天塌下來,我們也不會管,我們就只想睡一覺,哪怕就睡那麼三分鐘。我挪動沉重的步履,摸著床沿坐下去。有如開動了軋花機,“唧呀,唧呀”,有節奏地叫,房前的窗下,“嘿嘿、哈哈”,有人在撳著鼻子,很有節拍地笑。我知道這是有人在聽壁角,我的心惶恐萬端,“砰砰砰砰”,打鼓似的跳。新荷以為床沒有鋪好,想掀開被子重新再鋪,隨著被子掀開處,一個胖娃娃睡在床上,小南瓜頭,冬瓜腰身,絲瓜做四肢,被掐掉了尖的紅辣椒雞雞,汩汩地在屙尿,床上的半邊被褥溼透了。此刻,壓在我心中的怒火冒煙了,準備將一肚子怒火全發洩在這瓜做的娃娃上。新荷見此情狀,急忙將娃娃搶過去,把它挪到窗臺上,對著窗外笑著說:

“窗下的人你聽著!我們的被子被‘娃娃’尿溼了,不能睡覺了。可你們家的被子沒尿溼,還是回去睡覺吧。我們家沒有什麼東西怕賊古子偷,你們也別老像看門狗一般趴在我的窗下。”聽到笑罵,腳步聲劈劈拍拍,聽壁角的似乎狼狽逃竄了。

被子溼了怎麼睡?我記起我還有一套原來的舊被褥,紅玫瑰將它撤下後,應該還放在櫃子裡。開啟櫃子門一看,舊被褥不見了,倒有一套大紅全新的。我心想,紅玫瑰害人總算還有良心,今晚沒有讓我們站著過通宵,於是我們掀掉溼的鋪乾的。大紅羅帳大紅被,這不是讓我們沐浴在朝霞裡?我和新荷的情緒的溫度立刻從冰點升高到沸點。

可是才上床睡,床底就節奏分明、“嘰呀、嘰呀”高聲唱,窗下也嘿嘿、嘿嘿地又同聲和。我知道這又是紅玫瑰設下的圈套讓我們鑽。我與新荷站在床前,四隻眼睛瞪大對望著,真不知往何處措手足。新荷說,聲發自何處,先得弄清它的廬山真面目。我們再掀開被褥仔細看,原來紅玫瑰說我以前睡得床太舊太窄,要換張新的寬的。這麼一換,床是新的又寬了,可裡面卻暗藏了機關真不少。橫擱在前後床沿鑿眼中的床槓,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