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躬身大禮拜謝,悶聲開口說道:“多謝老爺,多謝老爺。”
對不是武家將門出身的平民武人來說,如果沒機會成為官差,又想有個體面營生的話,這開設武館是最佳的選擇了,而且趙進給牛金寶的這個安排,等於是讓他專門開設一個學堂,主持為趙進培訓親衛,這份榮光體面又是不同,在這徐州地面上也足以誇耀了。
但驚喜之後,牛金寶考慮的更多,他帶著疑慮問道:“老爺,屬下本來也去武館那邊教授,何必另開一個新館。”
“兩碼事,在那邊學的是沙場戰技,在你這邊學的是武技,咱們趙字營要在沙場上列陣而戰,但也有人要在街巷屋中單對單的廝殺。”趙進笑著說道。
牛金寶點點頭,就這麼到了趙進的書房,這邊沒有趙進允許,誰也不準擅自進入,牛金寶和孫大林也都是在外面等候召喚。
趙進開鎖進門的時候,牛金寶嘆了口氣說道:“老爺,屬下當年覺得本領學成之後,天下間沒有去不得的地方,但一下山才知道這身武技連鄉勇團練都對付不了,等回到咱們徐州,看到咱們徐州的火器,才覺得那本領沒有一點用處,任你降龍伏虎的本事,那邊一個半大孩子,只要把火銃打響,什麼英雄好漢都完了,這沒用的本領傳授給別人,那不是誤人子弟嗎?”
“有用的。”趙進笑著回答一句,自己進了屋子。
牛金寶臉上的蕭索他看得很清楚,從來都是面無表情的牛金寶難得有這等模樣,那種心灰意冷的絕望。
實際上牛金寶護衛趙進的差事很清閒,外圍已經戒備的足夠森嚴,需要他做的並不多,在徐州這邊的地位自然不必說,這是趙進身邊的人,誰都要客氣幾分。
他之所以這樣消沉趙進也能想到原因,習武之人看到趙字營的火銃和火炮之後,都會有一種絕望的無力感,自己辛苦習練,生死搏殺,十年二十年下來或許有所成就,而尋常農夫,練十幾天就能把火銃打響,一個月兩個月就可以大概熟練,任你武技高絕,被火銃打中也是身死重傷的下場。
這般比較之下,牛金寶這樣以武技立身的武人自然要心灰意冷,這次清江浦的比武大會看著熱鬧無比,天下間有數的強手都是出動,可被牛金寶看在眼裡,肯定有一種悲涼無趣的感覺,因為相比於其他的所謂高手強手,單打獨鬥牛金寶未必能勝得過,可牛金寶在趙字營這麼多年,站得比他們高,看得比他們遠,那些人憑藉武力自傲,牛金寶卻看到了武技的黃昏末路。
既然這次去清江浦那邊露面安定人心,趙字營的威風排場一定要做足了,才能讓去參加比武大會的八方賓客意識到趙字營的實力,意識到這什麼洪災根本對徐州沒有損害。
平時趙進從徐州去往淮安北區和清江浦幾處,都是二百騎到三百騎的護衛,可這次直接從駐紮在徐州的旅、團、大隊中精選出千人,要身材高大健壯,騎馬家丁配備的馬匹也要進行挑選。
兵刃、火器和鎧甲都要進行保養,要給外人看到最優的狀態,被選中前往的家丁自己開玩笑,這次去清江浦,務求每個人都要閃閃發亮,讓外人看著眼花才好。
在清江浦的周學智早就開始忙碌,去年比武大會後,新的比武大會場地在年初就開始修建,此時已經完工,既然趙進要來,而且這次比武大會的意義這麼大,那這比武場也要好好完善細節。
督造這比武場的匠師姓付名晨,今年三十七歲,原本是鳳陽府下蔡鎮人士,家裡卻是修建修繕中都皇陵的世家,本來衣食無憂的家境,卻因為不滿某任守備太監剋扣太兇,被直接趕出了鳳陽府,在廬州府和安慶府遊蕩著做些督造的小工程過活。
還是被出身蕪湖的耿滿倉發現,直接推薦到趙字營這邊做事,和任何一處勢力甚至官府相比,趙字營對興建工程的熱情很高,從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