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匹呼嘯過去,都在議論不停,他們的任務就是看到可疑的騎馬人物過來,就將道路攔住,進行第一輪的盤查。
還沒等猜測,卻看到那剛過去的騎馬人猛地摔了下來,那坐騎癱在路上就動不得了,也不知是脫力還是被絆倒,那人也是摔得不輕。
眾人都是一驚,還沒想好是不是要上去扶一把,就看到那騎馬人撐著站起,跌跌撞撞的向城內跑去。
“這真是有十萬火急的要緊事了,快去幫把手!”
“孟先漢在家準備,卻走漏了風聲,被他小老婆的哥哥去官府出首,那縣令是個新任的,關節還沒打通,縣裡刑房捕房這塊與孟先漢又有積怨,所以沒有人通風報信,直接派人來抓,猝不及防把人抓走”
報信的漢子臉上還有傷痕,說話聲音很是虛弱,但還是在稟報,徐鴻儒和謝明弦仔細傾聽,臉色都是難看的很。
“管事的將人都帶出了城,躲在孟家城外的莊子裡,他讓小的給教尊來報信,說孟先漢這人怕是頂不住拷打”
“沒有帶銀子去活動嗎?”
“沒來得及,那出首告狀的混賬把財貨盯得緊,衙門上下都打點到了,拿不出足夠銀子來,派了兩個人過去都被扣住出不來了。”
“沒有派人過去滅口嗎?”謝明弦連問了兩個問題。
“人已經派過去了,可小的出發前,縣裡也有人騎馬出城,不知道是報災還是報案。”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這人聲音都變得很小,已經有些撐不住了,徐鴻儒悶聲說道:“安排他下去休息,派人去寧陽那邊,訊息要打探明白,該殺的也不要放過,先去安排,然後回來見我!”
謝明弦躬身答應,沒過一會就是迴轉,徐鴻儒臉色絲毫不見明朗,謝明弦表情有些焦躁,上前說道:“教尊,大事務求萬全,若是走漏了一點風聲,都會有天大的麻煩,如今大災還沒有過去,官府對這個盯得很緊,現在就怕寧陽那邊扯出別處,孟先漢平日裡就是個招搖性子,做事不怎麼謹慎,手尾只怕不少。”
徐鴻儒沒有出聲,沉默片刻之後,重重的拍了下桌面說道:“這次若是不動,恐怕就沒有再動的機會,先等寧陽那邊的訊息,集齊快馬,省城府城都要盯著,然後隨時準備給下面各處發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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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不當初,悔不當初”寧陽縣令在心裡反覆唸叨這句話,當初讀書時候下的功夫足些,會試時候字寫的好些,殿試時候運氣強些,那就能考個高名次,能留京辦差,不用外放出來做這個知縣了。
山東地面實在太窮,刁民又多,士紳豪強眼裡從沒有官府,教門信眾、綠林響馬整日裡在鬧,今年又有地震這樣的大災,連城牆都被震塌了,自己堂堂縣令,只能住在臨時搭建的棚子裡。
這些還不算,居然還有本地大戶想要趁機謀反作亂,訊息才送出去,人才抓回來,原本以為這是件功勞,可以在考績上得一個優等,早日離開這該死的地方,卻沒想到沒過幾天,夜裡居然被人拿了。
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把朝廷放在眼裡,居然敢這麼對待朝廷命官!只是這吶喊,這位寧陽縣令只能憋在心裡,這夥蒙面的兇徒實在太肆無忌憚了,自己親隨才喊了一句,直接被抹了脖子,血迸濺的到處都是,直接把女眷們嚇昏了。
“孟先漢謀反作亂的案子報到那裡去了?”
“已經報到府城那邊。”寧陽縣令慌不迭的回答,他到這個時候還不怎麼擔心,對方雖然兇悍,卻未必敢對朝廷命官下手,自己可是堂堂七品縣令,這麼多年,民亂不少,可沒幾個殉國殉難的知縣。
問出這個結果後,一個蒙面人向前走了步,還沒等動作就被身後的同伴拽住,低聲說道:“殺了這官,事情就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