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什麼細節,只是睡了一晚,聶黑還去找徐厚生勸過,徐厚生的回答很簡單:“若是我姐夫在,十萬兩也願意花。”
聶黑想了想趙進對火器的態度,再想想這三萬兩銀子的數目,最後還是沉默下來。
第二天,大家就按照那李老海的說法,採買給養之後都回到了船上,留足了火炮款之後,還剩下不少金子,差不多六千兩銀子的樣子,徐厚生全部給了李老海。
聶黑和徐州一干人什麼都沒有說,餘鷗則是私下和餘家的人說,這些銀子都是打水漂了,真是富貴人家孩子不知道柴米貴,得虧一路上看著算是個靠譜的。
都已經進了港口,岸上有酒有女人,在海上熬了那麼久,還沒快活又得在船上守著,餘家的水手怨氣很大,徐厚生倒是當機立斷,先發一個月的工錢,然後回程工錢翻倍,但不能下船,水手們拿了錢之後多少消停了點,然後徐厚生卻又是吩咐聶黑,誰要是不聽話擅自下船,格殺勿論,這命令一下,大家都不敢鬧騰了,誰也不想到這麼個內向的公子哥突然間這麼狠辣。
上午上船,下午的時候,那店鋪的火炮就送過來了,看成色和樣式,的確都是海船上拆下來的,妙就妙在,這店鋪的夥計直接在甲板上給徐厚生他們指點,到底是從那條船上卸下來的,洋人見錢眼開,那可不是說說的。
“可能那番鬼地面上,也有憨厚老實的,可跟著船出海,在海上幾個月一年的,天知道什麼時候命就沒了,不認錢認什麼?”那店鋪的人說得倒是實在。
一斤、三斤、六斤和十二斤的火炮都是有貨,不過六斤和十二斤的裝卸起來極為麻煩,船隻靠近碼頭之後,動用了牛馬和很多人力,這才將這十二斤的火炮裝上船,已經是兩千多斤重了,為了裝運這門炮,徐厚生的乘船甚至改動了甲板和艙位的結構,這才能讓船隻保持穩定。
澳門這邊買炮的人不少,卻極少看到這麼買的,聲勢還鬧的這麼大,惹得佛郎機港口官員都過來檢視,少不得又是一筆銀子好處,這才無人過問。
拿到全款之後,那店鋪夥計熱情殷勤,頗為懊喪的說道,這次沒有十八斤炮,客官若有意,下次一定可以弄到,甚至還有能打更重炮彈的,這家掌櫃的還套了幾句話,說買這麼多火炮要做什麼,徐厚生回答的很實在,買了用來防護村寨,至於信不信就隨對方了。
就這麼在港口等了兩天,時間雖然不長,可船上的一干人都是焦躁起來,那麼多銀子交出去了,會不會被人騙了,或者說這就是個局,那餘家找的安克寶都不靠譜,這個保人會不會也是看了銀子動心?
聶黑臉色一直不怎麼好看,徐厚生這邊出了岔子,自己這個護衛的肯定要被責怪,想想真是頭疼。
可第三天晚上,在甲板上瞭望的人看到一輛四**車朝著舢板上卸下包袱,這等場景在港口上實在不稀罕,只不過這舢板朝著自家船靠過來了。
那舢板上就有李老海,五個麻袋,有大有小,頗為沉重,聶黑和餘鷗兩人一幫著動手就知道里面是什麼了,裡面裝著的是人。
“要問去艙裡問,別驚動了別人。”李老海簡短的叮囑說道。
等麻袋被帶到了甲板下,割開捆紮麻袋的繩索,兩名壯漢,一名壯婦,還有兩個男孩露了出來,都是佛郎機人,跟著那舢板過來的,居然還有個通譯,這讓徐厚生他們有些愕然,心想這等隱秘的事情,居然這麼不小心,不過也沒有辦法,想要驗明正身,沒通譯也沒辦法瞭解。
徐厚生問出的問題,通譯很難翻譯,那兩名壯漢驚魂未定,看著被堵著嘴的壯婦和男孩更是憤怒,可看著手持利刃的對方,也不敢妄動,只能乖乖回答問題。
通譯費盡口舌,又是用手比劃不停,那兩個佛郎機壯漢總算明白了大概的意思,對方居然問的是關於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