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發援兵,朝廷不會發援兵,只有去皮島那邊,只有皮島的毛大帥才會派兵援救,張將軍和我們就是毛大帥派來的,只有毛大帥不會不管!”
“只要帶我去皮島,多少財貨好處我們都能給,只要去了皮島就好,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這邊好多人是從韃子手裡逃出來的,要是再被抓回去那就是生不如死啊!”這張開神情語氣愈發激烈,頭磕得都要出血了。
在一邊站著得李玉良心中滿是同情,沒想到這遼東僅存的大明餘燼居然這麼艱難,同時他心中也有疑問,登州府那邊屯駐的官軍已經近兩萬,物資更是堆積如山,說得就是從海路反攻遼東,怎麼這邊的人卻說去登州求救無用?
疑問歸疑問,李玉良對這儲存遼東火種的張盤等人極為敬佩,想著如果能幫上最好幫上,起這個念頭的時候,李玉良還特意自問,幫他們對徐州有沒有損害,反覆思量後發現的確沒有。
那邊劉勇臉上卻有了冷笑浮現,在那邊緩聲說道:“多少財貨你們都可以給,我們這幾艘船真要去了皮島,到時候島上把刀子一亮出來,莫要說什麼報酬了,我們這些人,船上這些貨都未必能留得住?你說是不是?”
這話說得李玉良心中一凜,也讓那張開磕頭磕的更用力,他敢從碼頭上跳海游過來,勇氣自然不必說,可在這船上他沒有一點異動的餘地,已經有幾個人在盯著他,稍有動作,肯定會被格殺當場。
到這個時候,跪在甲板上的張開真的絕望了,可還是抬頭喊道:“韃子這次來得急,這邊沒有人出去報信,毛帥那邊也未必知道,要是這邊被打下來,那什麼都晚了,這位大爺,城內幾萬生靈都等著援救,老爺您發發慈悲吧!”
“你去了皮島不會被當成奸細嗎?”劉勇突然問了這句。
“小人就是從皮島出來的,原來就在毛帥身邊效力,什麼人都認得!”聽到這話,那張開就像溺水之人抓到了浮木,立刻來了精神,聲音都高了不少。
“好,我帶你過去!”劉勇簡短的回答一句。
聽到這句話,那張開先是愣了下,隨即整個人癱坐在甲板上,先是咧嘴想笑,嘴咧著咧著就變成了嚎啕大哭,聽得甲板上的人都覺得難受。
確定去皮島之後,船上的水手們升帆轉舵,開始向皮島那邊進發,到這個時候,海上嚮導已經變成了劉勇他們在登州蓬萊僱傭的海船,按照嚮導們所說,跑遼東和山東這條線的海船,對皮島那邊都很熟悉。
劉勇他們上船之前,以為航海就是操控海船漂洋過海,可上船之後才知道不是,海船要儘可能的沿著島嶼和海岸線航行,這樣才有標誌校正航向。
因為船隻始終和海岸線保持一定距離,最起碼要在視野之中,這也給了岸上的人追蹤的機會,劉勇他們所在的船隊沿著海岸線向東北方向而去,岸上有人騎著馬始終跟隨,應該就是建州女真的騎兵。
“他們不敢跟太久,從旅順一直到皮島一線,還有不少咱們大明的忠義兵馬活動,韃子不出大隊也不敢在這邊出沒。”在船舷那邊張望的張開說得很有把握。
船行到第二天,沿岸跟著的建州女真騎兵就不見了,按照海上嚮導的話講,從這邊去皮島那裡,海流和風向都順,再有一天多就可以到達。
這一路航行,沿岸時常看到有人活動,遠遠看過去也不知道是大明又或者是建州女真,反正船隻是不會靠岸的。
船上每個人都很緊張,即便是徐州武人們也是第一次身在敵國,又是在無根無據的海上,只有劉勇渾不在意,每天只是和張開聊天,大事小事都說,張開沒怎麼和劉勇這樣的人聊過,開始還有所隱瞞,可不知不覺之間,什麼都說出來了。
和嚮導說得時間差不多,船隊如期到了皮島那邊,已經恢復不錯的張開立刻就要船隊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