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做生意發財,還是大幫的大局穩定,又或者和李家的恩怨情仇,這些原因都讓鄭家大幫在海州港這邊下了大本錢,即便趙字營沒有把李家的人交出來,可鄭家人加大了貿易量,承諾去遼東的船隻加倍,而且還特意安排了自己的船匠過來進入船廠。
在這個貿易中,趙字營貿易廳的人總算知道倭國到底有多少油水,鄭家的第三批船隊就帶來了大量的銀錠和銅錠,鄭家船主還特意提醒徐州這邊,熔鍊銅錠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因為這倭國的銅錠裡面含銀不少,精煉是能發大財的,銅錠是為了滿足趙字營的需求,而這些銀子則是定金。
有這樣大的需求,趙字營匠造各處自然要全力開工,這個地震給了他們一個招工的好機會,雲山行、孫家商行等等都是走邊淮揚和江南,凡是有手藝有經驗的工匠,徐州這邊都是大力招募,給出種種優惠的條件,就是為了充實自己的各個工場。
不過針對災區的招募優待僅僅侷限於有手藝有經驗的工匠,對於勞力的去處只有一個,那就是去各處田莊內安置,工場勞力的招募被趙進限制的很死,只能在徐州一州四縣和邳州境內進行。
如今徐州、邳州地面比從前繁盛富庶了很多,只要你肯出力做事,養家餬口總是不成問題,不過所有的差事營生都距離城池很遠,都在地勢較高的地方,尤其是那些待遇相對不錯的做工差事,酒坊、鐵場和織場以及在海州那邊的船廠和鹽場,都要大批的人去做工,但去了就只能背井離鄉。
養家餬口和故土難離比起來,吃飽活著更重要,徐州邳州的各處城池越來越空,百姓們攜家帶口聚集到趙字營的各處工場周圍,或者去往趙字營在山東新建的各處田莊,那邊用人也不少,很多人都對趙字營的這個安排納悶,心說這難道有什麼風水和讖緯的說法嗎?看著是要把各處城池抽空的意思。
新任鳳陽巡撫趙彥自黃河渡口下船的時候,儘管穿著官袍,陳設儀仗,可趙字營這邊並沒有派人來迎接,倒是等待多時的太監崔文升過來了,派下人通報,彼此見禮之後,這才一同上了馬車向何家莊那邊走去。
在上車前,巡撫趙彥頗有難色,開口說道:“崔公公,坐大車肯定很顛簸,本官這個年紀也折騰不起了,還是乘轎的好。”
“這邊沒有什麼轎伕,也不讓人坐轎,不過趙大人不必擔心,徐州道路平整,坐車不算遭罪。”崔文升笑著說了句。
徐州這邊的馬車比大明馬車有所改進,空間可以讓人活動的開,而且通風保暖都做得不錯,馬車啟動,走了一段之後,趙彥這才放心下來,掀開簾子向外看了看,卻忍不住感嘆說道:“這大好河山卻被逆賊盤踞,真是可惜了。”
“趙大人,這邊比其他州縣可是要整飭不少,不過這大好和整飭都是這些徐州賊做出來的,卻和官府沒什麼關係。”崔文升淡然說了句。
這個態度倒是讓趙彥很詫異,不過他也沒有細想,雖然今日裡沒有喝酒,可這些日子醇酒美人已經把身子弄得虛了不少,也懶得去深究細想了,趙彥又是掀開簾子向外看看,徐州這邊和大明其他地方相比,粗看差別不大,可稍加留意就會注意到這邊的整齊有序,一切都顯得生機勃勃,路上行人也都是面色紅潤,精神飽滿。
等看到一隊騎馬家丁經過的時候,趙彥冷哼了聲放下窗簾,憤憤的對崔文升說道:“虧得朝中還說什麼被逼作亂情有可原,這分明就是扯旗造反的逆賊,他們這等明火執仗的架勢,不是反賊是什麼,崔公公你知道嗎?本官下船的時候,邊上幾艘漕船居然在那裡卸下鹽包,這不就是私鹽嗎?怪不得這徐州賊如此大勢,敢情牽扯到私鹽暴利,真是無法無天!無法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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