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打來,難道在船上。
“上次入寇海州的洋人夾板炮船隻有一艘能用,咱們一直琢磨著怎麼把火炮放到廣船和福船上,但沒辦法做成洋船那樣的,十二磅左右的火炮只能在船上放四門,只有兩門可以同時開火!”齊二奎和趙鬆解釋說道。
現在的炮擊正是從船隊中打出,四艘廣船用船舷一側和海岸線平行,然後開火射擊,建州女真為了就近攻擊要塞陣地,他們的營盤也設在岸邊附近,被火炮射程覆蓋。
當船炮開火三輪之後,不足十發炮彈射入營地,但建州女真上下已經不敢在營內藏匿了,原本這裡工事完備,給養充足,是最安全的所在,現在卻成了要命的地方,每一發炮彈過來,打碎的木樁碎屑,迸濺激起的土石,都會奪去人命,而倒黴被炮彈集中的,連全屍都留不得,直接被打的粉碎。
剛才經歷那十門火炮已經足夠驚人駭人,現在從海面山還有威力更大的火炮打來,在這營裡怎麼呆得住,現在只有兩個出路,或者逃,或者戰,這營盤內的建州女真兵馬沒有多少遲疑,最後選擇了戰。
皮島孤懸海外,算是絕地,想要逃都無處可逃,如果潰散島上,那遲早會被搜尋出來打殺俘虜,東江鎮崩潰後的下場就是榜樣,何況到現在來看,建州女真也覺得自家兵力有優勢。
從前是被港口陣地的逼仄限制,沒辦法投入全力,現在對方自己將外面的工事推平,不再據守,而是列陣野戰,那麼就是各憑勇悍辦事動手,沒有了工事的依仗,那火器的威力也不那麼大,你能開一槍開一炮,我還是很快的衝到跟前,到時候我人多你人少,八旗男兒勇悍無雙,硬碰硬有什麼怕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頂著那該死的火器攢射向前衝,不衝只有死路一條了。
“韃子還真是了得,在這樣的局面下,居然還能勉強列陣維持,我還以為直接用炮就能打垮!”看到對面營盤裡衝出來的建州兵馬,齊二奎頗為驚訝。
就在那營盤前面,參領以下各個牛錄都在旗幟下整隊,船上的火炮也在調整方向,海上波濤洶湧,起伏不定,火炮的精度很難保證,但對於一個幾千兵馬的營地,幾千兵馬的軍陣,幾門火炮只要保證方向不錯,總能打中,那九磅、十二磅的長炮炮彈打過來,哪怕是擦著佇列的邊緣才會帶走幾條人命,建州女真在這個時候真就顯出了他們的精銳,雖然整個陣列躁動,可還能維持住,還能向前進發,也難怪齊二奎感嘆,如果是明軍或者民壯往往就在這樣的炮擊下崩潰,哪裡還能整隊備戰,甚至繼續前出。
“沒和韃子兵馬交手之前,我也沒想到他們會如此精銳勇悍,不過,這韃子兵馬的強,只是比官軍和流賊的強,比不了我們趙家軍!”趙松鄭重說道。
齊二奎嘿嘿笑了,抬高聲音說道:“天底下又有什麼人能比得了我們趙家軍!”
建州女真大隊開始向前推進,從前他們都是約束軍勢,等到接近時候才開始衝鋒衝擊,可這一次卻毫無保留,稍一整隊,確定方向之後就向下面衝來,幾千人的隊伍鋪開,吶喊呼喝,聲勢頗為浩大,好似山洪暴發。
最先開火的右側前出的火炮,十門兩磅炮和四門三磅炮次第打響,在眼前這個局面下,也不用考慮什麼精準和殺傷,在一開始的時候,建州女真就已經把隊伍散開了,不可能讓炮彈對密集人群殺傷。
不過十餘門火炮大概不差的輪流開火,炮彈落下,土石飛濺,彈起,然後再落下,造成的殺傷也足夠了,每一發炮彈落地,必然會有鮮血飛濺,必然會有慘叫呼號。
在這崎嶇地形下,火炮沒有來得及落位,兩輪炮擊之後,建州女真的前鋒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