醃菜還有時令蔬菜,鹹魚之類的也是有,大家看到這個都是不信,天津城內許多豪富人家的奴僕吃得都比這個好,這領兵造反的年輕大頭領怎麼還這麼簡樸,這造反不就是為了吃喝享樂,活得這麼簡單到底圖什麼?
這大廚一邊吩咐人回城運來各色材料,一邊好奇詢問,這才知道趙進吃的比起普通士兵來強不了太多,分別無非是肉多肉少,大鍋小鍋而已,這讓那大廚很是不解,暗地裡頗為鄙視,心想關於徐州的傳聞果然是虛的,那窮鄉僻壤出來的果然沒見過世面。
他正要抖擻精神露一手給土包子們看看,結果還被趙進親衛叮囑不要做什麼花哨的東西,雞魚豬羊就足夠,這讓那大廚很是鄙視,可也只能在肚子裡罵兩句了。
在向靜海縣進軍之前,趙進就派人去濟寧讓馬衝昊趕過來匯合,這又是專門去請,又是設宴接風,在趙家軍內是難得的待遇了,馬衝昊自然明白這個,不過他卻表現的愈發謹慎小心,不敢有絲毫的張揚和自傲。
“將主真是折殺屬下了,將主若有命令吩咐,屬下鞠躬盡瘁就是本份,這樣真是讓屬下不安!”在軍帳宴席開始前,馬衝昊表達的很直率。
他這番表示讓軍帳中諸人反應不一,陳昇臉上微笑,石滿強有些懵懂,吉香若有所思,趙進則是同樣直接的說道:“老馬,你從前官場上那套就別用在這邊了,咱們徐州的規矩就是用本事的要重用厚待,你就是有本事的,自然要重視起來,不要站著,坐下就好。”
把該說的說到,馬衝昊也不拘謹,衝眾人施禮招呼之後,笑著坐了下來,趙進先是舉杯說道:“臨戰之前,我們以茶代酒,你一路辛苦了。”
大家喝了茶,趙進又是開口說道:“在今日你來之前,我把王在晉放回了京城,讓他帶去我的條件,你熟悉京城那邊的情況,你覺得朝廷會怎麼應對?”
當聽到王在晉被放回的時候,馬衝昊的眉頭皺了下,等趙進說完,馬衝昊略一沉思就開口回答說道:“將主,朝廷會拖延,然後會糾集京營和各路兵馬繼續和我軍決戰,那王在晉恐怕會被直接下獄,要為這敗戰擔責!”
“現在北直隸能調來的兵馬無非是京營、宣府、薊鎮和遼鎮的兵馬,遼鎮那邊被女真牽扯,薊鎮和宣府都是損失慘重,京營羸弱,咱們靜海那場大勝京城肯定也會知道,他們憑什麼還敢和咱們打?”這卻是吉香的發問。
馬衝昊笑著回答說道:“因為是將主這邊想要議和,既然是咱們要議和不想打,那麼肯定就有不得已的難處,想必在這天津佔不了多久,只想著多撈點好處快走,反正都是要退,那不如等到將主這邊退了就好,何必去擔這喪權辱國的罪責,甚至還會覺得我軍虛張聲勢外強中乾,再糾集兵馬來戰都有可能。”
吉香愕然,想要反駁爭辯,可仔細一想,馬衝昊說得沒什麼錯,趙進緩緩點頭說道:“還是你對朝政熟悉,我們這邊太直接,又太想當然了,你想到什麼都說出來。”
得了趙進的鼓勵,馬衝昊坐正了些,肅聲說道:“將主,官軍靜海大敗之後,朝中大臣第一要做的就是推卸罪責,那王在晉必然要獲罪下獄,第二就是試圖翻盤,這場大戰本就是東林清流為了壓倒閹黨而發起,遭遇大敗之後,位置已經岌岌可危,若是和我們求和,那就成麼眾矢之的,成了喪權辱國的罪人,再也沒有復起的可能,不要說繼續立於朝中,搞不好都身敗名裂,獲罪下獄,他們肯定不甘心,我們主動求和,必然會被認為是心虛底弱,他們肯定還要冒險。”
“真是不知好歹的糊塗混賬!”邊上的石滿強聽得有氣,用力拍了下桌子。
“四爺說得是,這些清流文臣的確是糊塗,可其實他們也不糊塗,靜海大敗之後,再想想年初那幾次大敗,他們每個人都知道事不可為,可為了保全自家名位,還是要不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