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把事情稟告給法皇陛下,我們這邊的意見統一起來,確定一個交涉的底線。你這兩天就想辦法進皇居,跟法皇陛下說清楚現在大家的處境吧,最好從他那裡討到一份親筆信,讓他授予全權給我們同大漢談判。”
表面上看,他們執行的都是法皇陛下的意志,不需要非得搞一份法皇陛下的親筆信,不過二條康道也明白左府大人的用意——既然鐵定是要賣國的,那不如干脆一切都以法皇陛下本人的名義來,而且法皇事後也沒辦法把責任都推到自己幾個人身上。
不過二條康道卻沒有想到,一條兼遐比他想的還要更加決絕許多。
“時間緊迫,法皇陛下的親筆信,你拿到了之後就送給我,我這邊也馬上安排和大漢的使者會面。另外……談判的細節也不要告訴給法皇陛下了,我們只要得到陛下的認可就行了。”一條兼遐以十分平靜的語氣說。
“……”二條康道十分驚詫地看著對方,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這是擺明了要在這場談判當中把法皇陛下隔絕在外啊。
“法皇陛下雖然精明,但是有時候意志不夠堅定,若是事情有個反覆,難免會有些動搖,既然事情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那就絕對不能再動搖了,所以我們應該幫助法皇陛下下決心,這才是盡人臣的本分。”一條兼遐仍舊不慌不忙,“另外,法皇陛下身邊的人太混雜了,也確實不宜參與大事,說到底,我們這麼盡心竭力,還不是為了他和朝廷嗎?”
“左府說得倒也有道理……”二條康道思索了片刻之後,也同意了他的看法,“可是……這樣會不會招致法皇陛下的反感?若是大事成了,到時候陛下君臨日本,他要是還對此事耿耿於懷的話,恐怕對你我都很不利。”
“我們既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再瞻前顧後還有什麼意義?”一條兼遐反問,“陛下日後想必是能夠理解我們的苦心的。再說了,我們立下這種功勞,又是左府和右府,難道朝廷不會感念我們的功勞嗎?”
“說得也對……好吧,我明白了。”二條康道默然點了點頭,“我這兩天就找機會面見法皇陛下,都按你說的來做。”
“那一切就拜託了,右府大人。”一條兼遐鄭重地俯首行禮,然後起身準備離開,“我這邊也準備一下,這兩天就去找大漢的使者談談。”
在朝陽重新升起之後,京都又迎來了新的一天。在京都的皇居當中,政仁法皇正在一片寂靜的小室當中,用毛筆寫著書帖。這間小室是在他退位為法皇之後特意在居處開闢的,位置幽深偏僻,而且周圍為草木所環繞,自然的氣息俯仰即是,在陶冶心性之餘,還可以藉著這風景吟詩作賦,揮毫練筆。
因為接受中原文化久矣,所以皇家和公家當中,歷史上從來不乏善於書畫的人,同時也流傳下來了許許多多精妙的作品,就連政仁法皇自己也能寫得一手好字。
春天是一個極有生氣的季節,此刻在窗外早已是一片蒼翠,微風四處飄蕩,將花的香味和泥土的氣味一起傳到了屋中,使人心曠神怡。
不過,雖然氣氛如此適合創作,雖然今天他用來臨摹的是一副佳作,但是法皇今天卻似乎心不在焉,字也寫得毫無神韻,只是徒具形狀而已,不光別人看了不會覺得好,就連他本人也十分不滿意。寫了一段之後,他就將稿紙扯了下來,然後扯成一團扔進了旁邊已經積存了不少廢紙的竹簍裡面。
他就這樣寫一段毀一段,斷斷續續地幾乎持續了整個早晨,直到內侍通報右大臣二條康道本人前來皇居求見之後,他才稍微鎮定了下來,然後馬上就傳二條康道覲見。
接著,在侍從的引導下,二條康道緩步走進了房間當中,然後對法皇跪拜行李。因為是正式的覲見,所以今天二條康道穿著公家的束帶正裝,身上著淺色的袍服,頭上還戴著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