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藩主給了我們這麼多的幫助,我們到時候自然會傾盡全力來回報的,不用擔心。”周璞以為對方只是想要再確認一下而已,所以隨口安撫對方,“我不管留不留在日本,只要我還在朝廷當中任職,就一定會盡我所能幫助島津一族。”
“那麼大人……能不能夠為一件事,向大漢朝廷幫我們說項一下呢?”島津忠恆的笑容更加深了,“如果這件事大人能夠幫上忙的話,我們島津一族會傾盡全力來回報大人的。”
“藩主請說?”周璞心裡覺得有些奇怪。
“在戰後,既然九州已經會全落入我藩之手,那麼……我藩能不能乾脆就此升格為國呢?我們自成一國,然後世世代代做大漢的藩屬。”島津忠恆十分懇切地對周璞說,“我們反正佔據一島就可以自絕於本土之外了,大漢又會在長崎駐軍……大家互為奧援,豈不甚好?”
就他以及島津一族的利益來看,藩主的頭銜當然不如國主好聽,反正已經賣國了,那不如干脆賣大一點,成為國主。
可是周璞卻並不這麼想。
把島津忠恆和薩摩藩留在日本的體系內,一來可以用它來制衡戰後的日本朝廷和江戶幕府,二來也正是要用朝廷和幕府來制約它——如果讓島津家在九州獨立成國的話,那就會破壞這種平衡,結果只是讓制衡全部打破而已。
再說了,大漢以不到萬人的兵力進攻日本這樣的千萬人的國家,最忌諱的就是樹敵太多,所以一直都只把敵人定為幕府一家,打著恢復綱紀的旗號——要是真的直接把日本割了土,那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讓自己的宣傳直接破產?
到時候九州的島津國未必會有多感謝大漢,日本剩下的勢力卻會深恨上大漢,控制起來要平白無故費力許多。
周璞很快就做了決定,他沒有必要為島津一族的利益做到這個份上。
不過……現在還用得上島津家,他決定要先虛與委蛇一下,等大漢控制了全部局面之後,再慢慢地炮製島津家不遲。
“藩主的這個提議……倒也有些意思,我這邊也並不反對……”周璞淡然回答,“不過這種事並不是我一個人就能輕易地做出決定的,需要得到國內的認可——我只能到時候為藩主說項一二,並不能保證結果。”
“大人的難處我們自然也知道,立國之事,本來就只有貴國的天子能夠得以認可。”島津忠恆倒是並沒有打算逼迫他現在就做出什麼承諾來,而是頗為理解地點了點頭,“不過大人只要為了我們努力去說項,我們是可以做出足夠的感謝的。九州雖然是個貧瘠的地方,弊藩雖說一直都比較窮困,但是境內還是有些金銀礦藏的……”
沒錯,薩摩藩境內確實是有金山,就在薩摩藩內的長野地區,雖然不如佐渡金山那樣規模龐大,但是經過勘探,儲量倒也不小。島津一族一直都想要開發這個金礦,以便緩解藩內的財政壓力,不過德川幕府為了限制島津家的實力,一直都不予批准,禁止他們開發藩內的金礦——這也是島津家憎恨德川幕府的原因之一。
之前因為畏懼幕府的權勢,他們只能忍耐,坐擁金山而無法開發,眼見藩內的財政日漸惡化,但是到了現在,在靠上了大漢這顆大樹、而且幕府看來已經無法恢復在九州的統治的時候,島津家再也沒有必要顧忌幕府的想法了,他們打算馬上就重啟金山的開發。
金山既可以作為財源,提振藩內的經濟,當然也可以作為敲門磚,讓大漢的官員動心,得到他們暗地裡的支援。
“藩主這番美意,在下心領了。”果然,周璞一臉動心的模樣,“只是現在大敵當前,實在不好談及此事,我們以後再詳細談談。”
“好!”島津忠恆這時候已經穿戴妥當,抬手揚了揚自己手中的武器。“那我們先走吧,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