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檢雖說才是個九品的芝麻武官;可背後往往站著大佬;這李巡檢逢年過節都要給京師送禮;據說大內一位公公是這李巡檢的族兄;雙方很是親厚。
在臨清州;在東昌府;在整個山東;都沒人敢小瞧這位李巡檢;不然的話;這麼肥美的位置差事有無數人盯著;沒有足夠的份量;早就被人換了下來。
所以有李巡檢的支援和庇護;莫要說臨清州知州衙門;東昌府府衙也要敬畏三分;說得更深入些;山東的錦衣衛千戶也會給幾分面子的。
不過鬧得再大;也僅僅是一府之地;而且東昌府還只是山東六府裡最小的一個;大多數人只知道這是聖女;即便是東昌府的聞香教眾也只是知道聖女聖姑而已;沒人知道這是木淑蘭;更不要說把這個訊息傳出去。
正在徐州的趙進自然也不會知道;爹孃提起相親;他下意識的想起朝夕相處了好久的那個女孩;可只不過是念頭一閃而過。
和徐珍珍的商談並不輕鬆;趙進帶著滿腦子的籌劃入睡;第二天雖說照常醒來;卻覺得渾身疲憊。
應付這樣的狀態趙進倒是有預案;他穿戴整齊出門;安排趙三夫婦做好了早餐送到二叔趙振興的宅院那邊;然後在家預備好洗澡的水;他要練兩個時辰;讓自己徹底恢復過來。
帶著一身大汗回家;卻在家門前遇到了如惠;此時的如惠滿臉笑容;看到趙進客氣的打了招呼說道:“東主今日要去貨場那邊還是回返何家莊;屬下去貨場那邊整理下就過來。”
這如惠看著應該是剛從自家出來;只是不知道來做什麼;趙進想起昨晚此人的奇怪表現;想起父母雙親對他的厭惡;心想這次進門恐怕不會得到什麼好臉色。
“找我有什麼事?”在趙進想來;如惠上門肯定是尋自己的。
“現在無事;屬下只是來見太爺和太夫人的。”如惠笑著回答。
趙進一愣;如惠那邊施禮後告辭離開;趙進一邊納悶一邊進了屋子;父母都坐在堂屋裡。
本以為母親何翠花會例行告誡幾句這人輕薄;沒曾想何翠花第一句話就是笑著說道:“這位曹先生真是不錯;小進你們兄弟幾個還年輕;要多聽聽這位曹先生的。”
趙進愕然;心想到底發生了什麼;昨晚母親還是厭惡;今個一早就印象大好;這時候趙進才注意到;不光是母親滿臉笑容;父親趙振堂也高興得很。
還沒等他問;父親趙振堂就說了原因:“這位曹先生還真是有心;今早過來討了你的生辰八字去;說要找人給你合一下;看看到底合適不合適;你身邊果然還要有個老成持重的;你那幾個兄弟怎麼能想到這個。”
趙進已經有些眉目了;那邊母親何翠花笑著又說道:“怪不得那曹先生昨晚問這個問那個;原來是給小進你打問;娘雖然也沒見到徐家小姐的真人;可也覺得差不了;你這個年紀;就應該找個大些的在身邊;女大三;抱金磚;只可惜這女孩沒纏腳;這個年紀再收拾也晚了。”
“在意這個作甚;你還不是個大腳。”趙振堂又不耐煩了。
一聽這個;母親何翠花也是雙眉倒豎;叱喝說道:“老孃小時候日子苦;纏腳怎麼能於活;小進如今已經是大人物了;怎麼不得找個像樣的;聽說那徐家小姐娘沒得早;她爹又是個心軟的;捨不得孩子受罪;這才一直到今天”
“爹;娘;你們說得是徐珍珍?”趙進插嘴問道;他只覺得莫名異常。
且不說一直隔著屏風沒見到真人;昨晚那時間不長的交談;那有絲毫能扯上說媒相親的;雖說只是說話;但卻和城下血戰沒什麼區別;爭的都是切身利益;為彼此現在將來斤斤計較。
可這樣針鋒相對的談判;今早卻變成了相親之類的場面。
還沒等趙進這邊說話;母親何翠花的眉頭卻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