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個壓人,只是當成敲門磚而已。
王友山在江南的那些同年同窗也都被挖了出來,這些人下帖子引見帶話,也是長輩言語,趙進這邊也要給幾分面子。
除了這些之外,每個上門的鹽商都送上重禮,雖說沒有什麼奇珍異寶,可也足夠體面氣派,江南江北的特產名品,都是應有盡有。
趙進目前居住的那個大車店已經不算小,可現在還是顯得侷促了,而新店還沒建成,無奈之下,趙進夫妻只得先搬回原來的宅院。
徐珍珍嫁過來之後,她帶過來不少心腹親信,這些僕役自然眉眼通挑,不過私底下也議論這位姑爺有些土氣,沒怎麼見過世面。
境山徐家畢竟也是豪富了許多代,和趙進這種小門小戶的,早年還過苦日子的比起來,當然要氣派富貴。
說歸說,大家也知道姑爺的本事,看著一件件威震四方,他們也跟著愈發恭敬,之所以說土氣,或許因為有些酸氣,明明徐家比趙家富貴門高,來了之後卻沒有一點上風,總要找些優越感出來。
不過這次卻都心服口服了,看著堆滿院子的名貴禮物,看著名目驚人的帖子,還有些一看就是世代富貴,卻謙卑客氣,拼命朝著下人身上塞好處的大商人們,這些僕役們總算意識到了自家姑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
宅門裡的下人看似精明,實際上所見所聞極為侷促,就這麼大塊天地,沒有外力震撼,他們很難清醒過來。
趙進沒有一個個見面,所有遞帖子和送禮的人都客氣的打了個招呼,讓他們暫且等待,而趙進這邊每天都是和夥伴們以及親信心腹商議到深夜。
鹽商們平時也都是頤指氣使的角色,離了煙花揚州,呆在這窮苦徐州,除了有兩口好酒喝,再沒有別的好處,各個都等得很不耐煩,而且還有一樁煩心事,因為大車店改建的客棧地方有限,伺候他們的隨從不能全部跟來,每人限定幾個,其餘的都在附近的小石頭村居住,這更讓他們感覺不方便。
可也只能咬牙等在這邊,因為在這段日子裡,查禁私鹽一直沒有停。
走水路的倒罷了,陸路經過徐州去往各處的,一概都被嚴查,走睢寧進入鳳陽府的,也是被扣下。
一趟兩趟鹽貨其實值不得多少銀子,鹽商們只當給趙進和徐州送禮了,可這些鹽貨被扣,不光影響此時,長久下去才是麻煩,鹽貨運到各處,自有各處的豪強窩主分銷,他們那邊斷貨,就會尋找新的貨源,賣誰家的不是賣。
這麼一來,其他各處的就會趁虛而入,若是長江流經那幾省還好說,江北淮北地本就有不少競爭的,北直隸的長蘆鹽場那邊和這裡差不多的局面,距離河南和南直隸也不是那麼遠,山東也有零零碎碎的鹽貨流出。
再耽擱下去,生意都讓別人家做去了,大家都是心疼的很。
“不過是個徐州土棍,天天倒弄得和內閣一樣,整天議事開會”
有人在客棧裡禁不住埋怨,他們無事可做,徐州地面上又沒什麼好玩的,整日裡扎堆喝酒,牢騷越來越大。
“揚州那邊還有生意,耽擱不起了,再沒個回信,我就回去了”
“你這就是扯臊,拿鹽引支鹽買賣,你什麼時候插過手,還不是你家那幾個管事折騰,這時候倒忙了!”
揚州鹽商們的豪富和經營無關,他們身份是世襲,有專營食鹽的特權和份額,靠著這些就可以日進斗金,世代富豪,不用怎麼勤勞操持就可以有偌大家業。
所以能來徐州這邊的,都算有些想法的角色,真要是安享富貴的,對趙進這邊理會都不理會,就算沒了徐州這一條路,照樣有其他各處能購賣鹽,照樣不耽誤發財。
也正因為如此,來到這邊的鹽商埋怨歸埋怨,還都是沉下心等著。
鹽商們一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