蹌著跑過來,沒跑幾步,只聽到一聲利嘯,整個人撲倒在地上,後背被釘了兩根羽箭。
黎大津張弓搭箭,從後院走了出來,站在屋門前的兩個頭目渾身冰涼,誰能想到黎大津不但回來,還知道院子裡有埋伏,還知道自己偷襲進來。
後院已經安靜了,那邊的人手應該全被料理了,這黎大津居然拿著弓箭,有這個兵器在手,肯定佔了先機。
“老爺已經下了賞格”一人惡狠狠的說道,話音未落,一根羽箭直接釘入他的咽喉,捂著倒地。
另一人卻很聰明,在同伴出聲威脅的時候,轉頭朝著前院跑去,剛跑到二進的門上,就遇到了已經換上朴刀的李和,直接被朴刀刺了個對穿。
“你們馮家就養了這麼一幫貨色,真是廢物。”李和把朴刀在屍體上擦了幾下,不屑的說道。
黎大津又是把箭搭在弓弦上,戒備的四下張望,開口詢問說道:“我手裡七個,你那邊幾個。”
“算上地上這個,一共五個!”聽到這個回答,黎大津才放鬆下來,悶聲說道:“掃乾淨了!”
李和伸手翻了翻屍體的口袋,摸出兩塊碎銀子,開口問道:“院子裡的外人要不要都料理了?”
“不必,趕進屋子裡反鎖,那裡面沒有眼線,殺了也沒意思。”
沒過多久,寨子裡面的男女僕役都被趕進了柴房,外面用鐵鏈在門上捆住,然後上了鎖。
黎大津的婆娘和兩個兒子早就換上了一身城外農戶百姓的衣服,而且早就給黎大津這邊也預備了,李和那裡也有一套。
李和一邊換衣服一邊嗤笑說道:“真不知道你這差事有什麼意思,這退路早就準備好了。”
“小心無大錯,馮家過河拆橋的絕戶事做得太多,總要個防備。”黎大津悶聲說道,說完看向自己婆娘,自己婆娘用手挎著的包袱上拍了拍,黎大津點點頭。
黎大津和李和只留了短刀護身,每個人身上揹著個孩子,三個大人出門疾走,在兩條街外有一輛馬車等在那邊,人到了,馬車車伕拿了銀子後自己走了,黎大津趕著馬車,朝著北邊的方向去了。
在草窩子那一戰把武力賠進去之後,馮家對揚州府的掌控也變弱了很多,黎大津把家人偷偷接走的事情馮家到第二天才發現,這幾天得意洋洋的馮保被叫過去捱了訓斥。
接下來,馮家這邊就有訊息傳出,說是護衛頭目黎大津勾結江洋大盜,裡應外合,劫掠馮家商隊,搶奪財物,殺傷人命,一切證據確鑿,請官府通緝查辦。
這點面子官府還是會給的,此事立刻成了大案,畫影圖形各處追緝。
私下裡馮家也下了賞格,黎大津的人頭不論死活,白銀兩千兩,馮家現在銀子依舊不缺。
兩千兩是一注大財,不少亡命之徒都頗為心動,當然,城內各處鹽商都幸災樂禍的看著馮家,難得見到馮家這樣氣急敗壞的處置。
與此同時,狼山副總兵上報,兵備道、鳳陽巡撫、南京兵部和京師兵部那邊都得到了呈文,說是狼山那邊突發疫病,有三百餘人,二百餘匹馬患病而死,都已經焚燒掩埋,副總兵覺得自己處事不力,自請處分。
不過三百餘兵丁,實在不是什麼大事,何況這位陸副將上上下下打點的很周全,這個面子大家也都給了,兵部下文申斥,同時下撥治病費用和命令陸副將重新補齊。
患病那個營頭也被調防,海門縣再向東去有個呂四場,是靠海的偏僻駐地,這個營頭被放在了那邊,所以沒什麼人能注意到,這個營頭空了七八天,然後一干人又是滿臉疲憊狼狽的回返。
三月中的時候,馮家又出了一次血,給陸副將那邊送了足足一萬五千兩白銀。
草窩子那場大戰就這麼無聲無息了下去,該知道的人知道,不知